英杰(右)在温州电台客串节目主持人。
“这名堂就恁讲哪”、“皇天”、“温州地方好兮好”,一位黄头发蓝眼睛的番人(温州人对洋人的称谓),却会满口地道的温州话,这种反差和惊奇会有多大?昨日,这份惊奇就这样活生生地呈现在记者面前---39岁的荷兰男子英杰(中文名)用一口流利的温州话“散讲”温州生活。
英杰和他的温州朋友王克宁先用一个故事证明自己的“番人”身份和纯正温州话。在荷兰,英杰和王克宁遇上了一位温州老人。听到英杰说温州话,老人十分惊讶,急忙拉过王克宁,“跟你说哪,这人是‘番人’还是‘半番’(温州人对混血儿的称谓)?”一旁的英杰抢过话题,“我是全番。”听得老人忍不住边笑边翘起大拇指:“你这番人的温州话说起来真‘缎一色’(温州话,形容很好)!”
居住在荷兰Geffen市的英杰是打小学成的这口“缎一色”的温州话。英杰说,他家附近有不少温州人开的中餐馆。十来岁时,他就特别喜欢和这些温州人在一起,有空就去餐馆里玩,上学的时候还去餐馆打钟点工,十几年的时间下来,英杰的温州话就好得“没话讲了”。
怎样学好温州话,英杰颇有心得,“除了环境的耳濡目染外,还要用心,要喜欢这门语言和这群人!”英杰对温州人深有感情,“温州人特别豪爽,在酒桌上及为人处世都很爽快,生意又会做,勤劳肯干,对家庭负责……”据英杰介绍,在荷兰的温州人大多以开餐馆为主,由于温州人的勤劳,生活过得挺滋润。
对温州的感情还给英杰带来了一位漂亮的温州妻子。1984年,第一次到温州的英杰邂逅一位后来成为伴侣的温州姑娘,不过对于两人相遇相识的经历,英杰显然还有些西方人的习惯,“这些是私事,大家就不要问了吧。”
现在,夫妻二人在荷兰经营一家西餐馆,三个孩子也继承了英杰的语言天赋,都能讲温州话。在家里,一个老外,一个温州人和三个混血儿就操一口熟练的温州话,菜式是中西轮着吃,偶尔回温州探探亲,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像被温州人惯坏了一样,英杰的嘴也刁得很,“温州的海鲜真好吃,敲鱼汤多放些胡椒粉好喝兮好喝”,英杰还透露说,自己也会做敲鱼、鱼饼,“蒙做做,自家人吃吃。”
一位番人不太会普通话,却满口温州话,在温州大地上自然会引来不少惊异的目光,也闹出不少趣事。英杰说,上个星期坐飞机来温州的时候,有个温州女孩就坐在他旁边,那女孩很希望用英语和他交谈,可是英语又不够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最后英杰干脆对那女孩说:“你就讲温州话吧,我听得懂”,一句话冒出来,把女孩“吓”得当场傻在那里回不过神来。
当然,英杰令温州人吃惊的事例实在不少。有时候坐在温州的餐馆酒吧,旁边的温州人便常常会“自作聪明”地对英杰评头论足一番:“这个番人怎么样怎么样”,谁都不会想到英杰是一字一句听到耳里,到了最后还要冷不丁回应那么一句,常常是把那些人全体吓得目瞪口呆。“滑稽兮滑稽,那些人的表情。”英杰颇为得意地笑着说。
丈母娘家在温州,英杰经常要带着家人回家探亲,算上这次,差不多七八次了。他说,温州经济很发达,多来温州看看,希望有机会能来温州投资。
和英杰“散讲”实在非常开心,不仅是纯正的温州话,他的言行都带着深深的温州痕迹和温州人的幽默,连一些“讲道”的温州方言他都信手拈来。熟人向他调侃说这里美女这么多,他马上会接下来说,对兮对,明天就要到这里工作,美女恁多。
英杰说,一口流利的温州话带给他的帮助主要还是友情上,他自称全荷兰的温州人都认识,因为“我也是半个温州人”。英杰也为在荷温州人提供了不少帮助,像中国餐馆装修要招工人等,或初到荷兰不识当地风土人情,只要找上英杰,他总会义不容辞。“现在孩子还小,有时抽不出身来,希望将来自己时间多了,可以为温州和荷兰的交流多做一些努力。”英杰用温州话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