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双重人格、令人耳目一新的“王子”，红色的舞台和服装，富有现代意味的编舞，当今世界最顶级的芭蕾舞团……有了这些足以吸引眼球的亮点，在11月6日、7日、8日三个夜晚的杭州剧院，德国莱茵芭蕾舞团带来的这出芭蕾舞剧堪称精品，本来没有不成功的理由。但是演出前，售票情况却并不理想，演出时剧院里的人气也不算旺。演出后，主办方告诉记者，这次他们亏钱了。

　　这是一出《天鹅湖》的芭蕾演出。《天鹅湖》，一个杭州演出市场的神话，一个带着心理保险的演出品牌，在杭州这个天鹅天堂里却遭遇了一种冷遇，或许能够揭示杭州人演出欣赏习惯的微妙却明显的变化。在这里，我们可以套用冯小刚电影《手机》里的一句名言：“审美疲劳”。

　　天鹅再美，也有看腻的一天

　　对于杭州人、或对于中国城市居民来说，《天鹅湖》几乎就是芭蕾舞的代名词。我们对舞台上洁白无暇的天鹅形象已经太熟悉了，这是从上世纪50年代以来几十年文化生活中我们获得潜移默化的影响的必然结果。

　　上个世纪末，一个国外芭蕾舞团来杭，原本想演《茶花女》的，但是在经过调研之后，还是决定上《天鹅湖》。

　　在记忆中，过去的几年里，我们分别看到了这些中外“天鹅”：

　　1996年的中央芭蕾舞团；
　　1999年和2000年，俄罗斯柴可夫斯基模范芭蕾舞团两度来杭；
　　2001年我们看了两次，7月份是俄罗斯圣彼得堡国家冰上芭蕾舞团，9月份是俄罗斯国家芭蕾舞剧院；
　　最夸张的是在2002年，“天鹅”三度飞临杭城，4月份的俄罗斯克里姆林宫芭蕾舞剧院芭蕾舞团，10月份的普希金芭蕾舞团，年底的上海芭蕾舞团；
　　2003年，我们再次在9月和12月份，分别看到了俄罗斯古典模范芭蕾舞剧院和俄罗斯国家剧院芭蕾舞团的表演。

　　在这几年里，西湖几乎都可以改名叫“天鹅湖”了。

　　《天鹅湖》这两年的确太热了，而问题或许就出在这里。这次“德国天鹅”的操办者对这次演出的结果有些无奈：这个团艺术质量非常高，媒体报道的声势不小，怎么就没做好呢？

　　一位业内人士认为，惟一的解释应该是，杭州人已经看腻了。“这有点像样板戏，就算好看、经典，但是一年到头翻来覆去只看八个样板戏，总也会有看烦的一天。”

　　同样是舞蹈，去年杨丽萍的《云南映像》和今年爱尔兰的《舞之魂》都获得了不小的成功。在舞蹈的世界中，孔雀形象的影响力是无法与天鹅相提并论的，踢踏舞和芭蕾舞也有差距。可是，现代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演出运作者必须认识到这一点。

　　开演唱会不再像过节一样

　　今年下半年，流行演唱会项目在杭州大有扎堆之势。王菲、周杰伦、刘德华、郭富城、陶喆、杨坤、蔡琴……这令人眼花缭乱的日程表，叫人对杭州演出市场刮目相看。

　　但是，进入11月份，按期举行演唱会的只有王菲和刘德华这对天王天后，别的演出，除了周杰伦的演唱会推迟到12月3日以外，其他的都取消了。

　　黄龙体育中心工作的一名工作人员感叹，“以前开场演唱会，感觉就像过节一样，要票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可是现在来要票的人少多了，气氛也不那么浓了。”的确，杭州人对于这样的商业演出开始习以为常了。“其实这些歌星演唱会的制作、包装、流程模式都如出一辙，感觉是一种浅层次的精神享受。同一个歌星来，第一次还有新鲜感，第二次来就没什么劲了。”

　　搞演出需要换脑筋

　　2002年5月曾经在黄龙体育中心举行个唱的张学友，这次“二进宫”，不像刘德华那样依然以传统的个唱方式出现，而是拿出了他磨练7年的音乐剧《雪狼湖》。

　　演出经纪人阿彭说，与传统的演唱会相比，音乐剧是一种更高级、更耐看、更有艺术含量和市场潜力的演出样式。张学友早在1997年就推出了《雪狼湖》，但是因为内地演出市场尚处于初级阶段，难以接受音乐剧这样相对时尚的剧种，所以一直没有来内地这个最大的华语音乐市场。这两年形势有了很大变化，内地沿海地区消费习惯日益国际化，所以在演出方面，张学友敢于作一些新的尝试。

　　古典音乐会要赚琴童的钱，所以要请偶像派的演奏家；流行演唱会要赚白领、老板的钱，所以要请那些老牌天王天后……与“做《天鹅湖》很保险”一样，这些都是演出业内不成文的“规定”。而如今，我们是不是应该跟上时代、换换脑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