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徐利国
身份:高楼外墙清洗工
早上7时多,从20多层的浙江电力大厦楼顶向下望去,让人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街上的孩子正在去学校的路上,他们不知道,楼顶上正有一双眼睛在羡慕地看着他们。
突然,几个黑影从楼顶荡了下来,在空中飞跃翻腾。当黑影静止时,楼下响起了水声,“嗒嗒嗒……”徐利国是几个黑影中的一个,这是他一天新生活的开始。
今年26岁的徐利国,安徽蒙城人,是杭州为数不多的外墙清洗工之一,从业3年,几乎擦过杭州所有的大楼。虽然在几十米高的空中面无惧色,但在平时,徐利国却是个腼腆、不爱说话的人。
徐利国原来做的是木工,为了多挣钱,为孩子将来上学作准备,2001年6月,他来到杭州,干起了外墙清洗活。回想起第一次下吊,他还心有余悸:向下一看,哇,面对的简直是万丈深渊,连汗毛都竖起来了。徐利国老担心绳子会断,紧紧地抱着绳子,想贴上根本不可能贴上的墙壁,头也昏了起来。
后来,慢慢地适应了,工作变成了套路:先坐电梯到楼顶,把绳子晃下去,戴好安全帽,系上安全带,再慢慢吊下去;这时候,他要一手挽个洗洁精桶,一手拿个水管,先用海绵蘸着洗洁精擦,然后再用水管冲,擦到楼底,再上电梯,擦另外一条……
现在,他也学会了在工作累的时候,用力蹬一脚。“像荡秋千一样,有一种展翅高飞的感觉。”徐利国说得还挺浪漫的。
实际上,外墙清洗工作很枯燥,每天都对着一面单色调的墙。有时候,他们也向下看看,加以想象,给工作添点颜色:街上走动的人变小了,只看到头和脚,像个小娃娃;疾驰而过的车顶,真是无法形容的奇怪……
徐利国擦外墙擦上了瘾,他说,现在不太想在室内干活,擦外墙很有意思,还能看看风景。9月,他和同伴们擦了两座楼。“他工作很刻苦,”老板这么评价徐利国。
气候不好,增加了擦外墙工作的难度。他说,冬天特别冷,这时候,绳子冻住了,帽子上也蒙了一层霜,寒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脸上像被刀割了似地痛,连手都伸不开……而杭州的夏天太热,减少了他们的工作时间,也减少了收入,但他最怕的是下雨天,因为担心雷击。
徐利国的妻子和孩子现在还呆在农村老家,今年到杭州来了一次,游了西湖,感觉很美。“以前读书不认真,现在只能干苦活,我以后要让孩子好好学习,将来像杭州的小孩一样过上好日子。”为了这个目标,徐利国很节省,他充满希望地说:“我现在一个月最少也能存个千把块,这都是为孩子将来上学准备的。”
浙江电力大厦的工程结束了,徐利国他们又收拾起架子,准备擦另外一座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