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地点:我省某戒毒劳教所的特殊病区
采访对象:白灵(化名),27岁 “也许我的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不过我再也不怕了。”说这句话时,白灵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而在几个月前,“死神”却不断地出现在她的梦魇里,使她夜不成寐。
共用针筒染上艾滋
今年7月,白灵被警车送进了戒毒劳教所。体检后的第3天,她就被安排在一个隔离病区,由于尚未确诊,警官安慰她可能是得了肝炎。白灵的吸毒史有6年,男朋友也是“粉友”之一。她隐隐有些担心,不过,她想自己的性伴侣只有男朋友一个,而且对方也很专一,应该不会有问题。
“你是否和其他人共用过针筒注射毒品?”一周后,面对省疾控中心医生严肃而慎重的询问,她心头有点发虚,干脆不耐烦地打断了医生的问话,“不要再问了,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你们直说吧!”医生无言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警官,警官点了一下头。
“你被确诊为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白灵还是懵了,对死亡的恐惧在霎那间蒙上了她的心头,泪水无休无止。“不行,千万不能让我妈妈知道,她会哭死的。”她有些神经质地站了起来,警官们再三向她表示,一定替她保守秘密。
知心大姐送上辣酱
接下来的日子,在白灵看来不过是一个“等死”的过程。直到有一天,女警官小盈(化名)把一瓶辣椒酱放在她面前,让她胃口大开。原来,小盈从她老乡那里打听到她爱吃辣,不惜自掏腰包“投其所好”。
尽管小盈比白灵还小几岁,可在生活里却扮起了她的“知心大姐”,并一点点温暖着她的心。白灵爱美,小盈也常带一些时尚杂志给她看,送给她精巧的小梳子,教她下棋,慢慢地两人多了一份朋友间的默契和信任。
中秋节晚会快到了,小盈得知白灵能歌善舞,就鼓励她上台去唱歌。可在活动室里彩排时,因为一名劳教人员把麦克风递给她时,小心翼翼地用餐巾纸包在话筒上面。“我不唱了,这样大家会怀疑我得了艾滋病,同乡会把这事传回家里去的!”白灵很激动,她最怕的就是别人的歧视。小盈极力安抚白灵,并给她单独准备了一支相同的话筒,打消了她的顾虑。晚会上,白灵的一首甜美的《约定》赢得了如雷掌声,也让她找到了自信。
亲情扫除死亡阴影
天气开始转冷,戒毒劳教所及时给病区送来了被子、衣物,李所长等领导也常来看望、慰问她,大家的爱护让白灵一天天开朗起来。可10月底,小盈发现白灵的情绪有了波动。她说自己只要一入睡,总能听到有人在轻轻呼唤自己的名字,几乎整夜都不敢合眼。“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小盈仔细一打听,原来10月30日是万圣节,有人也把它说成是鬼节。白灵本来就有些迷信,一听说鬼节将至,就格外紧张。找到了根源,要破解就不难了,小盈还特地安排让白灵打电话回家。和母亲一番交谈后,白灵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说,自己一定会好好活下去,因为家里还有妈妈等着自己回去尽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