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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前,他渴望变成“她”。16年后,他如愿成为“她”。昨天上午,坐在记者对面的她已是一个已婚妇女——去年12月,手术后6个月的张珊(化名)与小她4岁的男友携手步入婚姻礼堂,成为我省首例登记结婚的变性人。
坎坷之后,等待张珊的是一片爱的海洋。她被爱裹着,被尊重的目光鼓励着,被友善的环境包围着。而此刻,她正为圆“妈妈梦”不断努力着……
可是,这不是登记结婚、换张身份证这么简单的事,甚至比做场变性手术更会惹人争议。福利院和民政局为此专门开会研究,而张珊焦急地等待着答案。
做个女人
1969年12月,张珊出生在杭州临安的一个小镇上。他从小就喜欢女孩子,17岁那年,他从别人口中得知,他可以通过手术实现做一个女人的梦想。
2004年8月,完成变性手术后的两个月,张珊拿到了当地公安部门核发的身份证。“性别一栏上写着‘女’。当时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我是合法的女人了。”张珊激动地说。
由于外貌特征上还很男性化,杭州一家整形美容中心决定给张珊整容。该中心主任医生方德之说:“我们应该尊重特殊人群的选择,并理解变性人的心理。张珊走到这一步很艰难,我们希望能在最后一关帮她一把。”
做个妻子
整形期间,张珊在当地一建筑公司食堂找到了一份临时工,每月300元。更令她感到幸福的是,通过熟人做媒,她还找到一个心仪的郎君。“他和我是一个单位的,做泥水工。”
这位32岁的江西小伙对张珊很满意。“虽然她比我大4岁,但我一点也不在乎,也不在乎她的过去。我们俩在一起肯定会很好的。我鼓励她不要有包袱。为了打消她的顾虑,我提出去登记,然后在临安城郊租了间10多个平方米的房子,就住一起了。”
记者后来听张珊说,虽然她的亲戚都支持他俩结婚,但他的3个哥哥和2个姐姐却坚决反对,而父母还都蒙在鼓里呢。对于家人的态度,小伙子不愿意多谈,说自有打算,“只要两个人相爱,没什么不可以的”。
临安民政局民政科马科长告诉记者,张珊来登记的那天,仅花了半个小时就办好了登记手续。
“我没想到登记手续竟然这么顺利,听说我还是全省首例公开结婚的变性人。登记完,我就想,我俩一定要办场喜酒,把那些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人都请来。”张珊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做个主妇
在很多村民眼里,张珊曾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可是,自从张珊变性并登记后,村里人对张珊的看法也发生了变化,特别是村干部。
村委会主任王云华说:“虽然我也反对过小张变性,但她做完手术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她想好好地建立一个家庭,我们当然支持她。她家的房子因年久失修倒塌了,村里就给她到民政部贷款了5000元修房子,还在木材紧张的情况下,给她特批了2立方米的木材修缮一间平房。”
村支书贾明强也语重心长地对张珊说:“你终于有个家了,好好过吧。”
这几天,村里正在给她修房子,左邻右舍还送来了蔬菜、大米等。
做个母亲
两人登记结婚后一个月,想要个孩子的心愿越来越迫切。
“现在老公和我都在拼命地工作,他一个月可以挣到2000元,我虽然只赚两三百元,但我们过得很节省。我们很想领养一个孩子,孩子是家庭的纽带,有了孩子,我们会过得更幸福。另外,他的父亲还不知道我是变性人,如果有了孩子……我还想成为一个好妈妈。”张珊满怀期望地说,她一再保证自己有能力抚养孩子,她可以尽到母亲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