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集团高级经理朱先生兴致勃勃地对记者说,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让他敬佩之人——西湖刑大反街面犯罪中队的施炳权,“我亲眼看见,在饭店里,他的一双手像钳子一样,钳住一名扒手”。
30年前,还是19岁小伙,施炳权就是一个反扒队员了。30年后,他成了名符其实的反扒老手,抓的扒手,粗粗一算有五六千个。
30年抓贼5000多个
前天晚上,老施在文二路一家饭店吃饭。有两名穿西装和夹克衫的男子,形迹可疑。服务员有所警觉,连忙嘱咐吃饭的客人,小心搁在椅子上的衣服和包。不一会,穿西装男子偷到了一位客人的手机。邻桌老施飞身一扑,从背后抓住扒手。不料,小偷的西装没穿在身上,一晃,衣服脱落,老施又伸手一抓,却扒下他的白衬衫。扒手以为金蝉脱壳,光着身子跑到门外,但老施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按在马路边。
其实,老施从警30年,干的最多的就是便衣反扒。1976年,他刚加入警察队伍时,就被分配专门从事在公交车上反扒,成为杭城较早的专职反扒警员。如今,杭州不少年轻的反扒高手,比如交通治安分局的“反扒四条龙”都曾受到他的指点。他已累计抓贼超过5000个,2003年他破纪录地逮住240多个扒手。
老施也有“七十二变”
一天当中,扒窃活动最频繁时段:一是早班车,二是早高峰,三是中午,四是下班高峰期,这也是老施最忙的时候。老施自当反扒民警以来,双休日很少休息过,节日长假也大多在车站、超市、马路上度过。
老施干反扒,几乎没失过手。他说,识别扒手关键看眼睛,“小偷的眼睛会说话,有股邪气”。他经常教徒弟看扒手的眼睛、姿势、衣着。
老施说,扒手有很多扮相,影片《天下无贼》里,女贼扮香客,偷了很多善男信女的手机。现实中,这样的情景也经常会在灵隐寺出现。扒手最爱扮学生、老板、游客、乘客等。老施边说边起身,模仿起扒手在车上的样子,他模仿得很像,“一手拉着拉环,站在下车口,一手插在口袋里,或故意看报纸。”
老施说,根据不同扮相,扒手有不同作案工具,头贴双面胶的镊子夹东西、双面刀片割包割口袋,“徒手较厉害,道行较老。”
跟这个道上的人过招,老施也有很多个扮相。有时,他大大方方推辆自行车,上面搁个箱子,变成一名农民;有时,他一身黑衣服,背着大包,酷酷地站着,变成东北汉子;有时,他又怀抱婴儿(襁褓里其实是洋娃娃),慈祥地靠在公交车站上,变成一名老父亲。很多次,扒手难辨真假,放心地偷,结果被抓个正着。
最开心的时候是说“我是警察”
老施懂得保护自己,他说,30年了,很少有扒手认得他的庐山真面目,每次用手铐铐住扒手时,他就立即把衣服裹住扒手的头,喊道“我是警察”,那刻特别开心,又会有种莫名的兴奋。
说起工作隐蔽性,老施说,以前,很多邻居不知道他是干警察的,还上派出所举报他,说他早出晚归是个可疑分子。
抓贼讲究人赃俱获,可也不容易。贼都非常警觉,感觉有一点不对都不会下手,而且一般有几个搭档。为了等到擒贼一刻,老施辛苦枯燥地调查跟踪,有时几小时,有时十天半个月。万一老施单兵作战,遇到一群贼,他说,这点让他很感激,他找工厂门卫等市民帮助时,他碰到的人,都很有正义感,所以,他干反扒的劲头越来越足。
艾滋扒手曾向他舞刀
轰动一时的的广西籍艾滋扒手团伙,早在1999年,就在西湖翠苑地区活动,老施和他们交手过上百回。艾滋扒手第一次被抓进派出所,就是老施动的手。
“前几次抓,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艾滋病毒携带者。”那时,关于艾滋病携带者违了法,警方还比较犯难,所以,老施和同事抓一次放一次。有一次,这个艾滋扒手团伙的一名成员,当场扒窃手机时,被老施抓获。不料,这名扒手突然摸出一把刀,捅向老施。好在老施也有几下功夫,他闪躲过这一刀。后来,老施知道,这批人当中一些是艾滋病毒携带者,开始警觉起来,“但我并不怕他们,2000年,我们得到过专门的防艾知识培训,所以,后来抓他们,我格外小心,尽量防止被他们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