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永远讲希望的故事
钱江晚报:战争、死亡和人性是文学中永恒的主题。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加上“后9·11时期”的影响,反战、反恐题材盛行一时。您如何看待反战这一类宏大文学题材?怎么看待作家对社会的责任?
斯里·拉马尔(印度):文学既可以描绘一些消极方面,例如战争的残酷;也可以向读者传递一些美好的信息,比如我们往往发现在文学作品中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作家的责任之一就是,要告诉读者,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还有希望。
陈春福(马来西亚):用文字、用文学作品来感化人,是作家的责任。
陈俊泰(泰国):文学的责任就是要打动人心,要激发人性中美好的一面。
钱江晚报:快要到“六一”儿童节了,我们在调查中发现,文学界和思想界对当前童年生态的关注比较少,请谈谈这种现象和您平时对童年的人文思考。
胡石英:与现在社会中儿童歌曲少一样,人们对孩子的一些需求关注不够,而卡通片、游戏等也占据了孩子们的空闲时间。儿童文学创作钱也不多。
刘一兵:一个人当他对死亡有概念,对性有最初的萌动时,童年就结束了。现在社会里,孩子的物质获得比精神多,他们又没有我们那个时代兄弟姐妹式的大家庭,他们的精神获得常常由电视等媒介提供,所以现在的童年不仅在生理上提前结束,心理上也提前了。蒋梦桦王玲瑛
文学中的性有高低
钱江晚报:这两年,青少年迅速成为文坛主力军,那么郭敬明现象是否有普遍性?你们如何看待文坛“坏孩子当道”的现象?
张之路:郭敬明的文字其实接近我们所说的成长文学,表现了青少年面对信仰危机、社会影响、考试压力等情况下产生的孤独感,文学就成了他们宣泄的途径。
郭敬明、韩寒他们的文学表达了这代人的心声,表现出落寞、迷茫,这是正常的,但我不赞成。文学不是赛跑,不在乎谁跑得快,而在于路上的原野。80后作家的内容多锋利,但他们更需要多一点的宽容和爱。
叶广芩:我们年轻时要是有这样的条件,也会写这样的文字世界上有大花、小花、野花,也有狗尾巴草,我们应该允许文学的多种形式存在。教育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不是文学能解决的。
钱江晚报:现在性在文学作品中有泛化的倾向,性成为一些文学作品的卖点。你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叶辛:性是我们生活的时代的另一面镜子。
叶广岑:顺其自然。
张之路:有关性的文学有两种,一种是情色文学,另一种是色情文学。
ALEN(美国作家):美国的严肃文学所关心的更多是性别问题而不是性问题。这在西欧也很普遍。
叶文玲:食色性是人生的内容也是文学的内容,高明的作家能把三者很好结合,而如果太注重性描写则是不成功的作家。屠晨昕裴建林
眺望文学的后来者
本报讯叶辛是个典型的上海男人,昨天面对面的接触,留给记者这样的印象。他会自己去拎行李,而不是交给司机;面对刚刚退房还没有打扫完的宾馆房间,他会耐心地劝记者等等,并没有生气;采访刚刚起了个头,他突然起身走到房间门口,为了关掉走廊灯……可见叶辛是一个温和、细心的人,于是他能够写出《蹉跎岁月》、《家教》、《孽债》这样的性情小说,也显得很自然。
去年年底,叶辛的新长篇《华都》面世,有人说叶辛开始由知青文学向都市文学转型,但叶辛并不是这样认为,他说他不会特别考虑往某一类文学转型,他关注的始终是时代变迁之下的人生画卷。“这本书,像我的《蹉跎岁月》、《家教》、《孽债》一样,是我作为一个作家,留给今天的读者和下一代人的备忘录。它是我二十多部长篇中最长的一部,动用了我全部的积累……”
从第一届至今,叶辛都是“新概念”作文大赛的评委,因此对于评价80后青春写手他是最权威的。叶辛对他们的评价是,他们普遍有个性,但是没有生活。许多年轻写手问叶辛:“为什么我写了好几本书,但不像你们写一本就火了?”面对这样的问题,叶辛的回答是:“你们虽然已经进入了市场,但还没有走上文坛。”
和其他一昧捧高或者棒喝的态度不同的是,叶辛表现出对文学后辈的宽容,他会当面对郭敬明表达期望,他说“一本书卖得多并不意味着什么。”昨天传来天津书市青春文学销量呈现颓势的消息,叶辛却开始为这些写手打气:“不要就这样轻易下结论。”吴秀笔唐光锋
拍这个伟大时代的马屁
本报讯前晚,柳建伟一下飞机就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对于记者提出的他的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英雄时代规范》是否有“拍时代马屁”的倾向时,柳建伟不以为然:“我们正处在一个伟大的太平盛世的开端。”
柳建伟说,“我之所以不在乎别人怎样说,是因为我的作品并没有回避当下的现实矛盾,其尖锐度、深度和胆量可以说在同代作家中是没有的。比如,我的作品不但写社会的腐败,还敢写军队里的腐败,在作品里我提出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中国的军队还能不能打仗了?但人们还是把我归到主旋律作家的队伍,对此我很乐意,我觉得我在写‘盛世微言’,《诗经》不是有风雅颂吗,我的作品表面上看起来是‘颂’,但其实更多数人认为我在写‘风’。”
对“主旋律作家”这个称谓柳建伟同样颇有话要说:“‘主旋律’不是贬义词,但这个概念被别有用心地抽空了,并被附加上特殊的意义,这是我所要警惕的。把‘主旋律’概念正本清源之后,我很乐意被称为‘主旋律作家’。”
而对主旋律作家之于时代的意义,柳建伟更是出语惊人:“能够永垂不朽的作家,80%都是主旋律作家。因为主旋律反映了社会主体的生活现状,所以写同代生活的长篇小说能够永垂不朽。”他还以《红与黑》、《高老头》、《罪与罚》等世界经典的题材都来源于当时的报纸为例,证实现实主义长篇小说的时代意义,“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柳建伟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