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以一名文化记者的身份坐在乌镇这个千年古镇的回廊上,当我在电脑的键盘上敲下“文化浙江”四个字时,身后是来自全国各地文化记者艳羡的目光,他们和我一样,也是为了采访“第六届茅盾文学奖”的颁奖来到这个小镇。不同的是,“茅盾”这个名字属于浙江。
当然,仅仅有一份骄傲是不够的。本届茅盾文学奖的获奖者熊兆政跟本报记者说:“浙江文化是一种‘破’与‘立’非常得当的文化,所以,你们一直在发展。”他的话非常符合本报推出“文化三人行”这个栏目的初衷——做浙江文化的感受者、记录者、同行者。在“文化三人行”中,本报记者将邀请文化名人在浙江大地上行走,在那些文化大家的眼中,他们会注意哪些文化细节,想去哪些文化古迹,浙江文化近年来有哪些新的发展走向。本报记者将会跟那些文化名人边走边聊,边看边想:当浙江成为全中国商业文化最发达的地区,我们的文化大省如何推进?
这场“文化三人行”将以一种“浩大”的声势开篇,昨晚乌镇茅盾文学奖颁奖台上的主角成为我们的首批嘉宾——张洁、熊兆政、徐贵祥。在我们“三人行”的采访计划里,后边的嘉宾也都是中国文化界响当当的人物,比如第五届茅盾文学奖的得主王旭烽、寻根文学的代表人物张抗抗、中国著名服装设计师吴海燕、中国著名摄影师潘杰……每期我们都会与不同的嘉宾,用不同的视角看待我们生活的江浙大地,用小小的切口和晚报读者共同感受我们生活中的每处文化热度。
文化三人行,是种形式,所谓“三人行,必有吾师”,但我们的老师不是我们的嘉宾,而是将要发现每一处文化印迹。在对那些文化印迹重新了解、重新诠释的过程中,在感受浙江当下文化、记录浙江文化成长变化的过程中,我们与一座城市,一片土地,一个时代一起成长。
著名作家张洁参与本报“文化三人行”
张洁:浙江文化的“美”优雅的张洁走过乌镇狭长的石板路,两边高墙之上的青砖黛瓦将她红色半旧的棉布T恤映衬得无比从容,这就是江南风景的手法——人在画中游。昨天现身乌镇的张洁一身休闲打扮,但即使这样也“艳惊”全场——秦怡式的贵族气质与美貌,让摄影记者把她当成了明星。在乌镇新落成的“昭明书院”,记者和张洁一起走过陈放她手稿的展台,这是乌镇政府精心布设的“岁月磨洗后的辉煌——茅盾文学奖历史和成就展览馆”,在450平方米的展馆里,分6大单元陈列着历届茅盾文学奖获奖者的部分著作、照片、手稿及实物。
在她第一次获奖的展台,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在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这一刻,她显得很感动,凑过身去,对身边同行的朋友说:拍张照吧。她低头看着陈列台前的手稿,笑着对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建功说:“这好像不是我写的字,和现在不太一样。”陈建功笑着说:“不会错,你的手稿我一直收着的。”当记者问起张洁对浙江的文化印象时,她只说了两个字,很美。“你们浙江为中国文学做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开列出这样一个展馆。”
熊兆政:浙江文化是首昂扬的歌
“昨晚我来乌镇的时候,窗外是茫茫夜色,看不到我想像中的江南,但我能感觉到那小河从我身边流过。”在北方人熊兆政的眼里,江浙风景美不胜收,浙江文化更是滋润了中国现当代文化的沃土:“在浙江有鲁迅、茅盾、郁达夫、丰子恺等一大批文化名人,他们滋养了中国文学,有些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像郁达夫。”
“你觉得浙江在建设文化大省方面还需要有哪些作为?”面对本报记者的问题,熊兆政竟然显露出与陈建功相似的情绪:“浙江在文化上已经很强势了。”“浙江文化是中国‘破’与‘立’做得最好的地方,除了继承前人优秀的文化基因,在创建自己新的当下文化方面也做得很出色,懂得兼收并蓄,重商的同时也重礼——当年越王勾践当了国君之后,亲自跑到山东去请孔子。作为他的后人,浙江人把先重视礼乐的方面做得很突出。”
熊兆政认为文化人本身需要一个积淀思考的过程,因为它有自身的节奏感。“浙江在近现代史上出了鲁迅茅盾这样的大家,说明浙江有孕育文学大家的土壤。时代的主旋律一直在变,现在浙江又出现了这么多出色的企业家,在经济上领全国之先,这也是和诞生文学大家一样光荣的事情。在此基础上提出建设文化大省是很有意义的,但这不是说一定要再培养出几个文学大家(大家的诞生需要时代的机遇,不是人为的力量能够左右的),而是从整体上提高一个地方的文化品位。”对于茅盾文学奖永远落户乌镇,熊兆政认为这是一个积极的文学象征。作为一个文学品牌,茅盾的故乡乌镇是当之无愧的。
徐贵祥:乌镇是浙江文化古镇的浓缩
浙江像乌镇这样的古镇很多,但在诸多作家眼里,它是保护得最好的一个小镇,原因很“简单”:商业味道不重,修旧如旧。
徐贵祥是第一次到乌镇,他用四个字“古色古香”评价乌镇。在刻有“巨镇文星”的牌坊边谈论文学,文化,显得已经不是乌镇能成就的人文理想,但是做为一个点,乌镇也确实浓缩了浙江的许多文化态度:文物保护,旅游文化,文商结合等诸多方面。徐贵祥对记者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浙江文化一脉相承到今天,虽经无数次变化,但那种钟灵毓秀的气质没变。文脉相承到今天就让如今的浙江人在处事方面仍显得温文尔雅。乌镇能举办中国当代文学界的一大文学盛事,除了看重茅盾先生家乡的浩然文气外,还与乌镇有着千年积淀的文化底蕴相关,而这底蕴保护得如此得体就是浙江人的文化气质所有。在茅盾生长求学的地方领奖有一种归属感、亲切感。乌镇现在依然保持着自然本色,具有典型的中国江南乡土风格,孕育了矛盾和丰子恺等大家的浙江地杰人灵,有深厚的文化底蕴,这也是浙江发展文化产业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