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了艾滋病的吸毒者是什么样子?在赶往余杭安溪强制戒毒所的路上,我一直在担心,一个绝望的在押人员,是否会封闭内心。
再见面,爸爸的头发全白了
一个清瘦的男子走进接见室,在警官准许后,他把随身带的小凳子一放,坐在了记者的对面。从姓名、年龄、老家情况等开始,我们聊了起来。谈的更多的,还是吸毒。
我啊,吸这个东西10多年了。记得那时我不到20岁,在老家开货车,一月收入1万多元,我们家条件不错了。记不清哪一天,朋友让我吸几口白粉,我知道这东西不好,但心想玩玩嘛,会有什么后果呢。于是就吸上了。
开始是烫吸,那是很费时间的,因为要开车,所以半年后,就改成注射了。也就一年半的时间,我把积蓄的钱都吸光了,最后索性把车也卖了。我是独生子,父母很宠我,吸成了这样,他们重话也没多说。
1999年5月,吸毒加上贩毒,政府判了我1年半。这是我第一次进去,之后,进进出出就多啦。但第一次我是忘记不了的,从我被抓到判刑,才2个月时间,再见我爸时,他的头发全白了。(泪流满面)
我真觉得对不起父母。
但我就是改不了,1年半出来后,我家都没回又吸上了。
到了2000年,我因为吸贩毒,又在贵州被抓,判了2年。2003年出来后,父母对我还是充满希望,他们凑了2万多元又给我买了辆运输车,让我好好干。其实,当时我觉得做不好的,但父母一片苦心,我只有又跑起了运输。可惜,只坚持了1个月,我又吸上了,不但把每天挣的钱全吸光,7个月后,那车又被我卖了,得手的8000元,很快变成了白粉。
走到杭州也没躲过白魔
孙勇回忆起这段经历还是很清楚。
在老家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于是,带了5000多元现金,于2004年只身来到杭州。他说,一是为了躲避父母,二是想出来打打工,不再和那些吸粉的贵州朋友有来往。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白粉真的就像是魔鬼,你一旦沾上了它,真是甩也甩不掉。
到杭州后,我就去找工作,于是便去了一些民工多的地方。没几天下来,工作没找上,贵州老乡碰到了不少。在外一个人真不容易,有了他们,住的地方也有了,心里踏实了许多,但是几天后,其中有人就送白粉给我吸。你想,又是白送的,我怎么挡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