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妹接班10年,晕倒在茶亭
1996年夏天,陈周兰的腿突然痛了起来。不要说上山砍柴,就连提水都很困难。她知道,自己真的是老了。她开始在心里惦念,烧茶的人,该由谁来接替?
就在陈周兰硬挺着上山砍柴的时候,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妹吴陈花也上了山。吴陈花从陈周兰手里抽过柴刀,只简单地说了几个字:“茶我来烧,你回去吧。”
吴陈花本有一片私人茶园,但由于家中劳动力不够,一直无人打理。接管茶房后,吴陈花特意对茶园进行培植,她要用亲手采摘的茶叶为行人烧茶。每年茶香时,村民们也会送些茶叶给她。这样,茶房里便有了充足的茶叶,茶亭里的茶香就不会间断。
吴陈花的接任,让茶房有了新的起色。这一烧,又烧了10年。30多年下来,两个老姐妹至少用掉了近万斤的茶叶。
渐渐的,吴陈花胸口也隐隐开始发痛。但她没有停止烧茶,每天仍旧在茶亭里忙进忙出。直到一个多月前,吴陈花晕倒在茶亭,被子女背回家。
清香凉茶烧出的希望
如今的亭子还留着当做椅子的平整条石,亭子中间还放着一张八仙桌和几张条凳,茶亭旁的阁间已被锁上,两位老人都没有气力再像往日那样招呼行人了。
收起拐杖,陈周兰和老伴走向吴陈花家。吴陈花捂着胸口,吃力地从椅子上翻身坐起,堂屋的桌子上,摆着一壶凉茶。这些日子,吴陈花家成了新的“茶亭”,茶水都是吴陈花的女儿帮着烧,想喝茶的路人,也自然会寻上门来。
但是,女儿要外出打工。两个老姐妹默默地坐了许久,“我会把茶继续烧下去的,”吴陈花说,“哪怕我只剩一天能动。”
这时候,吴陈花的老伴正像个小伙子似的劈着柴火,准备烧下一锅水泡茶。
门外的机耕路正在铺筑“康庄工程”,会有更多的人从这里经过,走出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