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十多年里,在金华和杭州之间的列车上,每年7到9月的葡萄丰收季节,总会出现一支上百号人的“葡萄大军”,他们是素有“藤稔葡萄之乡”美称的金华金东区塘雅镇一带的葡萄种植户。
与往年不同的是,由于浙赣铁路电气化改造,今后塘雅火车站不再有列车停靠。失去铁路运输线的塘雅葡萄销售大军们,该如何面对今年的葡萄销路?记者日前来到塘雅镇,对葡萄种植户进行走访。
到杭州的火车不再在家门口停了
每天早晨6时不到,种植户就开始采摘葡萄,中午挑着装满葡萄的担子,乘火车前往杭州。到杭州后,又分赴各个公交车站,分散到杭州各个菜市场、街头销售。晚上9时或次日凌晨1时许,乘火车返回金华。
“每年7月到9月,他们就这样周而复始地来回奔波。”塘雅镇分管农业的副镇长严益平介绍,这支“葡萄大军”已有十多年历史。“每年这时,就可在火车站台上,看到许多挑着葡萄担子的农户走来走去,成为当地一道流动的风景线,可惜,今后再也看不到了。”严益平说。
村民不知道怎么办
记者来到塘雅镇寺前村,大多数村民还不知火车停开的消息。当同行的镇村干部证实消息后,一位村民的脸上马上由晴转阴:“真的吗?那家里3亩葡萄该怎么办?”
再过半个月是葡萄销售的高峰,很多村民都还在地里忙碌。看到记者采访,还以为是了解葡萄的收成情况,一个个都开心地告诉记者,今年收成还不错。但听到火车不再在“家门口”停靠的消息后,丰收的喜悦之情,马上转变成担心葡萄卖不出去的忧愁。
他们一再对记者说:“请媒体一定帮我们呼吁一下,我们一年的收成就靠这些葡萄了。只要给我们每年停靠火车三个月就可以了。”
损失严重另想对策
寺前村支书范宗山介绍,村里有830人,其中经常外出卖葡萄的就有150人,每年葡萄收入占家庭总收入的2/3左右。如果火车停开了,葡萄卖不出去,对村民的收入影响很大。
火车不开,能不能坐汽车去?果农范旭生给记者算了一笔账:原来乘火车到杭州卖葡萄,除去来回32元车票价,每公斤葡萄要比在本地销售多一元收入。如果改乘汽车去杭州,按3吨车计算,每辆车只能装30箩筐,计1.5吨,运费需500元。就杭州市场以往的葡萄销售价格看,果农只有亏本卖。塘雅镇的果农大多数种了一亩或几亩葡萄,每天少的能收一担,多的三四担。
“所以,即便通过汽车将葡萄运出去卖,也得几户人家拼装一车,这样,葡萄的损失也会加大。”果农范旭生说。
村民范荣富是“葡萄大军”中资历较深的一个,已有10多年挑担走杭州历史。今年他已出去卖了两次葡萄,现在他早上6时起来摘葡萄,然后先坐汽车到金华火车站,然后再从金华坐火车到杭州,晚上12点再坐火车回金华,然后几个人拼车回村里。
“这样的话,每担(100斤)成本,大概要增加50元左右,4亩地的葡萄,至少损失超5000元。”范荣富对目前的销售办法十分无奈,“以前,我们在家门口就可上车,一次最多还挑过10担呢,现在每次都只能挑一担,差距太大!”
超市销售带来希望
针对火车不再停靠塘雅火车站的情况,塘雅镇政府也正在考虑改变葡萄果农们的销售模式。
严益平告诉记者,前几天,杭州联华超市也派出人员到镇里,准备将塘雅的葡萄引入超市销售。“这给我们的葡萄销售带来了希望,目前我们已指派专门的人负责供货。目前初步供货量可能在4到5吨,如果能有几家类似的超市,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负责和联华超市联系的塘三村村民黄乃明介绍,目前,超市初步决定从7月10日可以要货,到时根据销售情况,再调整供应量。“不过超市对葡萄的质量要求高,普通葡萄可能并不能走这条路销售。”黄乃明补充说。
村民们对葡萄进超市也有这样的看法。他们告诉记者,葡萄肯定是有好有坏的。“最好的办法还是,每年火车在我们这里停三个月,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采访最后,村民们仍对火车停靠,流露出强烈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