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日,刘江兰的爸爸特意放下田地里的农活,一大早就从家里出发,把女儿送到学校。学校的女老师特地为她做了几个糯米团子,带在路上吃。刘爸爸还趁送女儿的机会,带了一口袋自家种的梨到寨子里卖,顺便换点钱。
刘爸爸听说记者是杭州来的,连忙遗憾地解释,这次去杭州,家里没给刘江兰准备壮族服装。因为在他们村里,女孩子的服装都由妈妈一手操办。“她妈妈去世了,我家小孩没人给她准备衣服了。”
列车晚点孩子们辛苦了一夜
一路走来,孩子们吃了不少苦。
自离开大洞,他们就一直在山路上颠簸。在从雍里乡到凯里的途中,五六个孩子由于不适应空调车和沿途盘山路的颠簸,6个小时的车程一直在吐。还好带队的卢大锦校长经验丰富,预先准备好了晕车药和葡萄糖。
在凯里,孩子们生平第一次坐上了火车。但这“第一次”也颇为不易。列车本该在昨天凌晨3时左右从凯里开出。但在候车室等到凌晨2时30分,孩子们却被告知由于路况等原因,火车晚点了近7个小时。孩子们都已经困得东倒西歪。带队老师赶紧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馆,让孩子们休息。第二天上午8点,老师叫醒孩子们,吃过早饭,第二次去火车站候车。好在这一回没等太久,到昨天上午10点左右,晚点的列车终于到了。
第一次坐火车看什么都新鲜
第一次坐上火车的兴奋,让孩子们彻底忘记了熬夜候车的辛苦。火车上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新鲜好奇。孩子们在上下铺之间爬上爬下,追逐打闹,唱歌,做游戏,背唐诗……整节车厢都是他们的笑声。孩子们说,原来火车就像房子一样啊,有床铺有桌子还有厕所。
列车在贵州省内行驶时,要过许多山洞,孩子们兴味盎然地一路数着山洞的数量。到了湖南境内,过湘江大桥时,孩子们发出了一片惊呼。浩渺的大江和雄伟的大桥,都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
在火车上的第一顿,大家吃的是方便面。这种看似平常的食品,却是孩子们第一次吃到。用惯了筷子的他们,对方便面附送的小叉子感到很不习惯。双胞胎兄弟中的梁同,就在吃方便面时遇到了大麻烦,叉起的面条总是送不到嘴里。
第二顿饭大家去了餐车。4人一桌,每桌有三菜一汤。但记者发现,孩子们只吃其中的青椒肉丝,炒豆腐干、炒黄瓜和蕃茄蛋汤基本没碰。带队的宋老师对记者解释说,孩子们并不是有意要浪费,而是因为他们家里的饭桌上都只有一个菜,对他们来说,就着一个菜吃完一碗饭就算吃过了。一顿吃两三个菜的日子,几乎不曾有过。三个菜对他们来说,太多了。
吃饭时,餐车服务员夸刘文基懂事,因为他主动帮服务员挪盘子放菜。受了表扬的刘文基,非常不好意思。
空下来的时光,两个带队老师就向孩子们交待注意事项。宋老师给每个孩子剪了指甲。卢校长利用列车上的铺盖教孩子们叠被子。他一再叮嘱孩子们,住在人家家里要有礼貌,早上起来一定要自己把被子叠好。
一路上,孩子们不停地问记者,杭州什么时候到?我告诉他们,快了,快到了,杭州的孩子正在盼望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