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碧红的牌友们也开始适应三缺一的状态,另找新搭子,他们见到抱着一堆颜料回来的叶碧红,总是不怀好意地喊:“大画家回来了!”叶碧红对此的回应是把自己得意的作品带回家,用图钉钉在墙上。
这些钉在墙上的作品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叶碧红的母亲开始主动承担家务表示支持,比如主动洗掉全家的衣服。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叶碧红的画开始有点模样,老师对她说:“努努力,我看你能成。”
和认真的女学员不同,男学员很少能老老实实坐上一天。被称为“颜料杀手”的金敢就来无影去无踪,刚看他在练习画渐变,一会儿人就不在了,只剩下挤出的一摊颜料白白地变硬。
金敢不能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农民,据说是做生意的,至于做什么生意,他笑嘻嘻地不肯说。他的打算不在80块一幅的画工上,而是自己搞一个画廊。“以后要是我出去跑业务,总不能一点都不懂吧?”他说:“能学点术语,练练眼力就不错了。”
更多的农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拿起画笔
最早参加油画培训班的叶碧红等人,成了当地希望参与行画产业农民的榜样。他们开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拿起了画笔。缙云工艺美校大港头分校的金校长时常会到班上来转一转,并给那些对色彩特别敏感的学员一些指导。“对于大部分农民来说,这只是一个无法达成的梦想。”在金校长看来,尽管当地农民对画画并不陌生,但是这种熏陶,与拿起画笔亲自试一下还是不能相比的。“但是,有梦想,终归是没有坏处的。”“他们开始谈论起老街上这些画廊里的作品了,”他说:“要知道,以前他们扛着锄头经过的时候,是连正眼都不会去看一下的。”作为一个美术教育工作者,金校长显然对农民油画培训班的作用表示满意。
作为当地最大的行画企业弘业画廊的艺术总监,陈先生告诉记者,当地所有的画师几乎都来自缙云工艺美校,这些年轻的中专毕业生在经过了两三年的工作实践之后,往往会选择更大的城市去发展,“画师的流动性成了企业最头痛的问题。”陈先生表示,如果当地的农民在技术上能够胜任画师的要求,那么所有的行画企业都会欢迎的。“不过,成为画师并不是惟一的目的,”他说:“和懂画的人们生活在一起,我们会觉得更加惬意。”
一个小镇的更大梦想让“中国第一油画村”发足难追
实际上,叶碧红等人的梦想,只是更大梦想的一个部分。在几年前,这个小镇就把眼光投射到行画产业上了,蓝海花告诉记者,在深圳市大芬村,以300多当地居民的人口和4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地,承载起300余家画廊和一亿多元的油画销售额,成为“中国第一油画村”。
而起初,仅仅是一个香港画商看中那里“用工和房租便宜,离香港近、出口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