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6日,杭州浙医二院。李美群老人像一片枯叶落在病床上,喉咙上插着导食管。她的左眼失明了,一感觉有亲人在病床前,老人的右眼会突然睁大,眼里含着泪水。
按摩、擦身、喂流质、放音乐、讲故事……快一年了,儿子晓明、晓亮一直守候在母亲的病榻前。
徐晓明和徐晓亮两兄弟家住永康西城街道溪边村。兄弟俩先是打工,后来做上了五金生意,生活刚见起色。
去年8月中旬的一个午后,母亲李美群突感身体不适,头痛恶心,医院诊断是脑溢血。
手术费和医药费加起来,不是一笔小数目。母亲的病一定要治!两兄弟没有犹豫:“妈妈一辈子为我们儿女活着,为这个家活着,再苦都没放弃过,而我们还没到最后一分钟,怎么能放弃。”
两兄弟拿出了所有的积蓄,把母亲转到了浙医二院。此时,李美群的脑部血管第二次大出血。经过一天的抢救,命虽然保住了,但由于脑部严重积水,李美群已不省人事。这以后,虽然几次开刀,情况依然没有好转。第三次开完刀后,李美群的全身肌肉开始萎缩,神智不清,她成了植物人!
看着一天比一天瘦小的母亲,兄弟俩心如刀绞。尽管医生委婉地向他们表示希望不大,他们仍然不愿意放弃治疗,坚持给母亲用最好的药。每天五六千元的医药费很快花光了兄弟俩的积蓄。到了今年农历2月,李美群总共花去了七八十万的医药费,这时,徐家再也拿不出钱了。
李美群的娘家人被深深感动了,他们都劝兄弟俩放弃对母亲的治疗,兄弟俩不依了:“就算借钱也要医,现在不治,以后有了钱拿来干什么?”
今年6月,晓明的妻子带着孩子来杭州看奶奶。孩子说:“爸爸,你对奶奶真好,等你老了,我也对你这样好。”听着儿子的话,晓明的心像针扎一样:“我是个好儿子,可我不是个好爸爸。”
晓明长年留在杭州,担负起照顾母亲的重任。母亲的药,徐晓明一定要开好的,可是自己的饮食起居,徐晓明却一抠再抠。吃的,是路边摊上两元钱一个的烧饼;住的,是30元一晚的简陋旅馆;累了,就在母亲的病床边稍稍打个盹。
为了母亲,徐晓明不得不与妻子和孩子两地分居。徐晓明的孩子体质不好,常常要到医疗站输液。每当这时,孩子总会哭着喊着要爸爸。贤惠的妻子从来不向徐晓明抱怨什么,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
老二晓亮不只一次拉着妈妈的手,哭出声来说:“妈,你会醒吗?儿子的话你能听到吗?”可是妈妈的手动也不动。
他曾经想和哥哥一起,守在妈妈身边,等着妈妈醒来。可是大家都守着,医药费怎么办啊?兄弟俩决定,由他负责赚钱和借钱,哥哥留下照顾母亲。
“凡事要做到最好,可是什么是最好呢?只要你认定你付出的最多,就是你做到最好了。”兄弟俩做好了一切准备,就是有一天穷得卖血,也要给娘治病。累了、困了、苦了、烦了,兄弟俩就在病房门口抽上一支烟,或者在妈的床前掉两滴眼泪,但信念是坚定的:决不放弃。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然而,这句话在李美群家没有“灵验”。
现实生活中,面对生存压力,亲情有时候也会变得脆弱,面对身患顽疾的老人,一些子女最终没能做到细致耐心服侍。永康徐晓明、徐晓亮兄弟俩却为我们演绎了“久病床前有孝子”的感人故事。
徐晓明的儿子说:“爸爸,你对奶奶真好,等你老了,我也对你这样好。”孩子幼小的心灵中,已播下了尊老敬老传统美德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