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饭后,红四团党总支书记罗化生给新兵讲话:"红军是干什么的?救穷人的!是为穷人服务的!大家愿意跟着红军走,我们表示欢迎,但是当红军要不怕吃苦!"新战士们异口同声回答:"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不怕苦!"
在参军的第一堂政治课上,罗化生还宣布了红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之后,红军就出发了。
到土城(红军四渡赤水的主要渡口之一)后,新兵连的战士被分配到各个战斗连队。陈万明成为红四团一营一连的一名战士。
当时,红军的装备还很缺乏。陈万明到一连后领到的第一件武器是一把马刀,也没有正式的军服。"但是,当江西籍的班长将马刀递到我手里时说''这就是你的武器!''时,我知道这意味着随时可能遭遇战斗了。"
泸定桥边:有了新武器
忆长征,陈万明印象最深的就是飞夺泸定桥。当时,虽然他参军没多长时间,但他所在的红四团是红一方面军的先头部队,也是飞夺泸定桥的主力,所以他目睹了大渡河边惊心动魄的那场恶战。
陈万明回忆,部队走到安顺场时,接到命令,急行军赶往泸定桥。当时也不知道路有多远,也没吃饭就急急忙忙出发了。途中,他脚上起个大血泡,磨破后钻心地疼,把他都疼哭了。班长开导他:"别哭,勇敢些!"在班长的鼓励下,陈万明随着部队一直往前走。
红军在争分夺秒赶路,国民党军队也在不远处往大渡河方向前进。当敌人看到红军的火把时,就高声询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红军领队的同志镇定自若地回答:"我们是被共军打散的。"迷惑了敌人,避免了一场遭遇战,继续行军。
夜色漆黑,突降大雨,敌我双方的火把被浇灭了,敌人停止了前进,意志坚定的红军仍马不停蹄一直往目标--泸定桥边走。
到达大渡河边,战斗马上就要打响,泸定桥的桥板已经被敌人撤掉了,只剩下铁索横在湍急的河水之上。陈万明回忆,团长王开湘、团政委杨成武、一营营长季光顺当机立断,连忙选拔身体素质好、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组成突击队——他们视死如归,手握冲锋枪或匣子枪,背着大刀、手榴弹,趴在铁索上冒着敌人的炮火向对岸冲。陈万明和其他战友则一起到百姓家借门板,铺在铁索上供第二梯队的战士过河。
陈万明说:"我永远忘不了,战斗开始后,红军的轻重机枪响了起来,掩护突击队员前进;全团的号兵集合在一起,吹起冲锋号,为勇士们助威。"
战斗结束后,陈万明换上了一套国民党士兵的衣服。班长给了他一把缴获的小马枪代替那把马刀。这时,陈万明已经加入红军四个多月了。
多年以后,杨成武将军在回顾强渡大渡河这段惊心动魄的战斗历程时,写下了"无边风雨夜,天堑大渡横。火把照征途,飞兵夺泸定"的诗句。
草地一夜:痛失战友
回忆长征,老红军们都绕不开草地。对过草地前后的经历,陈万明说每次谈起,脑海里都会出现两名战友牺牲的情景。
过草地时,陈万明所在的部队住在毛儿盖附近的波罗子。附近河对岸有个土围子,当地反动武装盘踞于此,经常出来骚扰筹集粮食的红军。上级决定:"坚决打掉土围子"。
过河时,陈万明和卫生员小李年龄小、个子矮,两人互相打气:"我拉着你,你拉着我,力量大。"两人走到河水最深处,脚踩到河底长满青苔的石头上,滑倒在水中,被急流冲出几十米远。这时,团党总支书罗化生跳入水中,一手一个把两名小战士捞起来过了河。
过河后,土围子很快就被攻下了,但陈万明的班长却不幸牺牲。陈万明非常难过:"一路上我一直跟在班长身后,他没少帮我背东西,对我很照顾,还给我讲了好多革命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