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清 · 康熙《衢州府志》记载: “ 抚州明时惟西安县西航埠二十里栽之,今遍地皆栽。 ” 离航埠西边二十里就是今常山县青石镇澄潭村一带,这表明澄潭村是抚州(即胡柚)的最早栽培地,其历史已有 600 多年。
常山胡柚不仅是一棵满载着富裕和希望的“摇钱树”,而且还是一只传承着动人传说的“喜顺果”。关于它的起源主要有三种版本的传说。
孝子奇遇说: 传说很久以前,在青石镇澄潭、低铺一带,住着一户贫穷人家。这户人家老来得子,小孩出生时不哭反笑,长得宽额大耳,当地人觉得非常奇异,都说将来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夫妻俩也满心欢喜,给儿子取名“富有”。小孩 10 岁时,父亲不幸去世,留下母子两人相依为命。又过了 3 年,母亲因为劳累过度,得了一场大病,从此长年卧病在床,身体极度虚弱,而且喉咙经常发痒,咳嗽不止。孝顺的富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平日里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钱去买药治病?苦思冥想之后,他决定砍柴换钱去买药。可是整整一个月下来,仍然没有筹够买药的钱。又一个金秋之日,富有一大早就去老远的深山砍柴,临近中午时分,气候干燥,加上内心焦虑担忧,他又渴又累,正想寻找山泉解渴时,忽然感觉前方似有金光闪烁,令人眼花缭乱。定睛一看,原来不远处有一棵野果树,长满了金灿灿的果子,有拳头一般大,富有当即摘下一个吃了起来,顿觉清凉爽口,生津润喉,乏意全消。他心里一动,马上把野果全部摘回家,每天剥一两个给母亲吃,没想到六天下来,母亲咳嗽竟然痊愈了,身体也渐渐康复。富有喜出望外,干脆重入深山,想把那棵野果树移植到自家门口,可惜再也没有找着。于是他将野果里的籽种下,精心培育。几年后,果树苗开始开花结果,富有也娶妻生子,生活日益好转,而那野果树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们称作“富有树”。
抚州陪嫁说: 传说明朝时期,江西抚州有一个女子出嫁到青石镇水南一带。作为陪嫁之物,老家让她带上了两株果树苗,寓意着成双成对、共生共长,祝愿早日开花结果、生儿育女。她婆家也是个通达事理的人家,依从了这个风俗习惯。结婚之日,一家人遵照习俗,把两株果树种在门前的菜园里,精心呵护培育。没过几年,两株果树开花结果,果实虽然略有苦味,但清凉爽口、回味甘甜。随着时光流逝,果树结籽发芽,又培植了许多小树苗,等到抚州女的长女嫁到本镇澄潭村时,也陪嫁带去了两株果树苗,就种在现今“胡柚祖宗树”所在地附近。后人不知此果树为何名,因其当初来自抚州,便称其为“抚州”,常山方言与“胡柚”同音。在“抚州”的扩种过程中,也逐渐形成了“嫁女嫁柚苗”的习俗,寓意着吉祥、幸福的美好祝愿。
柚乡呈祥
洪水送宝说: 传说明清时期,一个春耕时节,常山江水高涨,有一株野果树不知从何地随水漂来,淌至水南一带,搁浅了。正好被一对在农田里劳作的年轻夫妇遇上,小俩口觉得树苗翠油油的,挺好看,便把它带回家种在门口。三年后,果树开花结果,待到果实差不多成熟时,男主人摘下一个尝尝,发现口味苦,不好吃,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去吃这种果子了。有一个受旱之年,这户人家生活过得非常艰辛,就在这年冬天,他家来了一位非常要好的远方客人。客人迎进门让坐后,他就不无歉意地说:实在不好意思,连茶叶都没有,只有白开水一杯。客人无意之中,看见门口的果树枝头挂满金黄色的果子,便开玩笑说,树上有这么多水果,还怕没解渴的,怕是舍不得让客人吃吧!男主人红着脸解释:你有所不知,这水果很苦,不能吃的,不信你摘个尝尝。客人二话没说,便摘下一个吃了起来,没想到果子过了冬天,味道微苦清凉,甘甜多汁,非常解渴,这使男主人很不好意思。这件事过了没多久就传开了,左邻右舍也纷纷前来讨籽种植。过了三五年,当新一代果树开花结果时,人们还不知它叫什么名字。由于这种水果外形浑圆,底部稍平,中部鼓满,上部收拢,与当地人用葫芦制作的水壶形状极为相似,而且该果子品性清凉,有止咳化痰等功效,与柚类相似,所以人们称之为“壶柚”,意思为“像水壶一样的柚子”。
另外,民间还流传有仙人点化说、胡柚与姑蔑国的传说等等。
胡柚祖宗树
胡柚祖宗树,即目前树龄最大的一棵胡柚树,位于青石镇澄潭村胡家自然村。因此,人们一直传言胡家自然村就是常山胡柚的发源地。据专家考证,常山胡柚可能是柚与甜橙、柑桔等天然杂交而成,其水果属于“柚”类,故人们依据方言称呼的谐音,结合发源地和水果属性,将其命名为“胡柚”。目前,这株“胡柚祖宗树”仍然存活,距今已有百岁高龄,每年金秋时节,柚农们总会怀揣着感恩之心、喜庆之情和祈祷之愿,不约而同地前往祖宗树进行祭拜活动。
不管究竟如何,胡柚已经演化成人们心目中的“喜顺果”,象征着喜气和孝心。以孝为先,以勤为荣的常山人逐步形成了各种与胡柚相关的风俗习惯:
每逢过年过节时,人们总会挑选几个金黄饱满的胡柚,贴上红喜字、红福字或披上红布巾,高高地摆放在贡桌上,作为敬献给列祖列宗的供品,祈祷列祖列宗保佑家人身体健康、平安多福;
每逢婚嫁之事,女方母亲总要精心挑选一些胡柚,放入陪嫁器物中,一部分以供扛抬嫁妆的人在路上解渴之用,另一部分送给男方亲朋好友品尝,分享胡柚的香甜,以示娘家人富有(柚),也在婚礼上凑个热闹,图上人家的口福,如吃胡柚时人们会说出“柚(有)”、“香”、“甜”、“圆(满)”、“黄(旺)”、“籽(子)”等婚嫁口彩。农村双方结婚时,女方还要送上两株胡柚苗,让男方当天种下,寓意着成双成对、共生共长,祝愿早日开花结果、生儿育女。
娃娃戏柚
每逢老人祝寿之时,主人家都会在堂前案桌上、饭甑中摆上几个硕大圆满的胡柚,以示圆满和美,宾客时也会在装贺礼的礼盒中置放六个贴有福、禄、寿、孝、喜、顺等字样的胡柚,寓意老人有福,子孙孝顺,喜气临门。
每逢上樑乔迁时,主人家会在天蒙蒙亮时,从屋顶像抛馒头一样,抛八只金灿灿的胡柚下来,下面的人用条新被单接住,象征着新宅金碧辉煌,兴旺发达。礼毕,将八只胡柚供奉在堂前的供桌上。
每逢到周边地区走亲访友时,常山人也总爱捎上几箱胡柚,表达心中的祝福和祈愿,即甜蜜如柚,圆满如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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