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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文化闹新春:“祝福”,绍兴人的心灵鸡汤

  绍兴离杭州只有半个小时的高速车程,但过年的气氛似乎要比杭州浓得多。记者每年春节都回绍兴过年,虽然绍兴的城市建设一年比一年好、街头的时尚也与大城市相差无几,但感觉这里过年的味道,却像绍兴的陈年黄酒,非常醇香,非常传统。

  从正月初一至初五,绍兴的标志景点鲁迅故里每天推出“祝福”大典的表演,昨天,记者带着朋友也去赶了一回热闹。

  下午约2点,下午场的“祝福”大典已经开始,赶到鲁迅故里周家老台门时,看到闻讯而来的游客已经把小小的厅堂挤满了。这里模仿鲁迅小说《祝福》的场景,已摆上了鸡、肉、鱼、鹅等福礼,还有粽子、年糕、茶、酒、盐、豆腐干和炖熟的禽血。记者向朋友介绍,“呶,这是这边的人家行‘祝福’礼的‘标配’”。只见一个穿着长衫、马褂的中年男人正在行叩头礼,记者的朋友看得屏神,不说话,只一个劲地录像。“有意思!”“祝福”完成后,朋友喝着分给游客的散福酒,吃着散福年糕,一边问,“普通人家也这么办吗?”

  其实,鲁迅故里在正月里办的“祝福”,是主要给游客看的。而绍兴人家在每年的腊月二十四至除夕的时候,也是家家户户都要办“祝福”的。记者在绍兴住了二十多年,每年一到这个时候,便跟过节一样期待着。每家每户的福礼虽不似鲁迅故里那么多,但一般都要凑满“十碗头”,元宝鱼、全鸡、年糕、粽子是一定会摆上桌的。自己家里办,不论男女老少都是要上去行礼的,并不似演的纯男性那般严格。因为,“祝福”在普通人家,已少了很多祭典的意味,而是许愿和团圆的仪式。

  绍兴人比较耿直、不拘小节,家里有个大小事情,一般不会开家庭会议。“祝福”是一年中,唯一一次需要全家人严肃地聚在一起的大事。一旦烛火亮起,家里的孩子都会被禁止去触碰桌椅,更不准偷食,也不许追跑。所以,绍兴的孩子从小对家里的烛火有敬畏。

  自小时起,每临这个时间,绍兴人都会偷偷地对着烛火许个愿,就像过生日时要许愿一样。愿望的内容总是祝愿家人平安、自己学习有成之类的。长大以后也都是一样的,所以,每年的这一轮祝福就是绍兴人一年一度的“心灵鸡汤”,是端正心灵,反省内心,收拾希望的时刻。

  因为这种真诚,所以,绍兴每逢“年脚边”,大街小巷里洋溢的气氛,都比往日要离传统近几分,也庄重几分。年年如此,便成了风俗,也成了剪不断的相思。

  记者因为目前已举家住在杭州的关系,是年后才回的家,“祝福”是年三十那天在杭州办的,但当那“祝福”的灯光亮起,那从未曾有的异乡感忽然袭上心头。那空气里的味道,让人想念不远处的故乡,也难怪,无论行多远的绍兴人,一到这个时间,是一定要回家过年的。

  朋友很遗憾没赶上年底的“祝福”,虽然看到了绍兴府山河上唱越剧,坐了乌篷船,但其实在正月里,走亲访友的绍兴人与别的地方并无不同的过年法,但那从“祝福”而来的和谐心安,却令绍兴人在一致的新年鞭炮中感受到了分外深长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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