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手机铃声响了。他艰难地摸到手机,还好,手机没摔坏。
“天啊,这一个小时你跑哪里去了!”工友在电话那头已经快疯了。
“我从楼顶掉了下来……”
事后,营救吴斌的人都倒抽了口冷气:楼顶有一块碎裂的三合板,三合板下面是一个仅能容两人通过的通气孔。这个通气孔从顶楼一直贯穿到地下室,形成一个深达55米的“黑洞”。
吴斌就是从这个黑洞中掉落,贯穿整座大楼。
闻讯而来的人们拆掉挡板,把吴斌从通气孔里救出,送到医院抢救。吴斌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两天后,被转到骨科病房。
多处骨折救了他的命
吴斌告诉记者,他在楼顶并没有注意到地面上覆盖着三合板,因为三合板上刷了和地面一样的白色涂料。“我以为是水泥地。”他说,他也没看到任何关于通气孔的警示标志。
温岭市第一人民医院骨科副主任医师王春雷介绍,吴斌被送至医院时,多发骨折,呈休克状态,右肩胛骨、胸(椎)12、右侧骨盆、右侧胫腓骨、右侧根骨都骨折了,基本上是右侧肢体损伤。
根据吴斌本人的回忆,在下落过程中,他不断受到周围墙壁的剧烈撞击。王春雷说这就是他多处骨折的原因,但骨折也对他造成的下落造成一种缓冲,最幸运的是吴斌头部没有着地,内脏没有大出血现象。
王春雷介绍,一般人从五六楼掉下来,生还的几率就很小了,吴斌确实是“大难不死”,“一般人从6楼摔下来,连5%的生存几率也不到。”
吴斌虽然命大,但他的伤势究竟能否完全恢复,是否会落下残疾,王春雷表示,这些问题目前还不容乐观。
他是无父无母的可怜人
医院为吴斌派了一名陪护人员。“他这几天情绪很不好,心事重重,很少开口。”陪护员老周说,吴斌整个人还不能动弹。
吴斌的朋友——来自河南的洗墙工老赵,他吐露了吴斌的心事。
“我这个朋友太可怜了,从小没有父母,现在连个家里人也没有。30岁了还没结婚。”老赵说,“好不容易最近处了个对象,女方还带着一个孩子,如果谈成了,还指望他拉扯一把,可现在……唉。”
“我真希望三五天就能起床,可现在看来三五个月都未必起得来。”吴斌叹息道,只要能让他好起来,日子再久,他也愿意,“对我来说,生活才刚刚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