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给女干部们讲课,我就心里发慌。我这人整天忽悠学生、群众,忽悠干部还从没试过。我想,讲什么好呢?我这人就会瞎折腾,就给你们讲讲怎么找乐子吧,你们肯定不怎么折腾,也就不会知道我讲得对不对。”
洪晃张嘴的第一句话,就惹得满堂大笑。作为浙江省直机关工会女职工委员会组织的“美丽堂第6讲·找乐乐此不疲”的主讲人,在接下去的一个半小时里,她拿出了北京侃爷的架势,就如说单口相声一样,把满屋女人“忽悠”得前仰后合。
睡觉逛街看电视
难道是全部?
首先,为什么要找乐子?洪晃说,她的朋友袁岳(零点研究咨询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做了份调查报告,结果显示,国人日常休闲最热爱的三项活动是:睡觉、逛街、看电视。洪晃觉得,这实在太可怕了:“逛街这个爱好只需要钱包不需要智力,如果你没钱,你享受不到这项乐趣。老外管经常赖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叫‘沙发土豆’,先别提这形象了,看电视本身就是非常被动的一件事。你想想,合着咱们就是一个闲下来只知道睡觉,睡醒了看看电视,有点钱就去购物的民族?这就是我们休闲时间的全部乐趣?”一下子,“找乐”就被赋予了“重塑中国休闲形象”的伟大意义,听众们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没事干拍了部电影
获得意外回报
洪晃断言,找乐和金钱无关,和时尚更无关。“在这个物质时代,如果说钱是蛋白质的话,那时尚就是三聚氰胺。”具体该如何找乐呢?洪晃举了个例子,《无穷动》这本电影,起因就是找乐子。
“那年春节,加上年休假,加上七七八八的其他假期,宁赢(《无穷动》导演)说,哎,够拍一本电影了!我们就起哄‘拍电影?没玩过呀,好玩呀!’”于是,这部“女权主义电影”就在洪晃家的四合院里开拍了。结果,这个乐子找大了,找砸了。“拍到一半的时候,几个女的都打了好几场了。刘索拉学过点表演,开门进屋一个动作做了28遍,做得她快休克了。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走路全走成一顺——被折腾得走路都不会了。拍完后我们的交情都淡了不少,有个好几年谁看见谁都不太高兴。”
到这里为止,拍电影还是一个找乐失败的例子。但是,今年年初洪晃母亲章含之去世的时候,宁赢将《无穷动》剩余的素材中有关章含之和四合院的镜头都剪出来,刻了一张碟片交给洪晃。洪晃惊讶地发现,母亲的音容笑貌,四合院一草一木,在碟片里得到完整重现。原来,拍这部电影的终极意义,是在这里。“找乐,在你没想到的时候,给你一个回报。”
在倒霉的旅行中
发现一家神奇的茶厂
洪晃还建议,找乐一定要去自己最不擅长最不乐意的层面里去找,解放思想之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今年奥运会,洪晃一来不喜欢运动,二来不想留在北京做“地陪”,于是就跑到斯里兰卡去了。本来的梦想是“找个五星级酒店,躺在沙滩上做中国人最喜欢的第一运动——睡觉”,结果,斯里兰卡路太差了,在奔赴五星级酒店的过程中,发生开到一半司机就把乘客赶下去走路的情况,“我这个最讨厌走路的人,摊上了天天拉练的命”。
类似状况时有发生,有一天还走错道了,意外发现一家茶厂。这家茶厂的老板,不甘心做个只卖锡兰茶的人,于是跑到中国取经,结果,他不知从哪里听说,中国最好的白茶是由处女采摘,奉献给皇帝喝的,于是他回来后找了批斯里兰卡处女,有模有样地卖起了山寨版“处女御茶”。当洪晃在他工厂里见到那批身穿粉红纱裙、青春靓丽的斯里兰卡采茶姑娘时,被这个老板的天才忽悠能力逗得喘不过气来。瞧,在最讨厌的拉练里,洪晃找到了乐子。
不为自己找乐
也要为孩子找乐
找乐成功有什么好处呢?“我妈是个职业妇女,我爸不负责任,只管玩,偶尔交交女朋友。他俩离婚的时候,我觉得肯定是我妈欺负我爸了。”洪晃微笑着讲述这段曾经不算愉快的记忆,“我爸整天陪着我们玩,他从干校回来,因为晒得非常黑,就假扮非洲人去买了串大闸蟹给我们吃。孩子长大会不记得被呵斥,不记得如何辛苦地学习,但会记得陪他们玩乐的人。为了孩子,找乐吧。”
【原音重现】
记:你是有钱人,所以可以跑到斯里兰卡找乐子,我们这些忙着赚钱的,又该如何找乐呢?
洪:穷人可以穷开心,去看些便宜的电影,小剧场话剧,听一些低价的音乐演出,只要你在现场,就能想法找到乐子。乐子和智慧有关,和钱包无关。
记:你觉得自己最美丽的是哪一方面?
洪:(捏起嗓子以小女孩的娇俏口气)我觉得自己的心灵最美丽……呃(做呕吐状)……你这么问,我就只有这么答了。
记:你最大的乐趣在哪里?
洪:和我妈一样,做饭,吃。我给中国人做西餐,给老外做中餐,这样谁也没法批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