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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尘封的记忆 27军老战士和嘉兴的两段情缘

  有一种情怀,让人永远感动;有一种经历,让人一辈子铭记。今年80岁的张兆义老人,有幸与嘉兴两次结缘:1949年5月,他是27军79师263团的战士,参加了解放嘉兴的战斗;1953年,他参加抗美援朝战争之后,又随师部回到嘉兴,从事档案工作一年多。在张老的脑海里,永远都刻着“嘉兴”这个名字,心灵深处关于嘉兴的记忆也永远无法忘怀。前几天,当他从山东当地媒体上读到晚报在寻找两名烈士的报道时,不禁潸然泪下。

  昨天晚上7时30分,晚报记者来到济南市长清区,叩开了张老的家门,老人的记忆像泄洪一样涌了出来,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

  拿着地图赶了四个半小时

  昨天下午3时许,记者结束了在潍坊市寒亭区革命烈士纪念馆的采访,立即赶往山东济南,寻访当年曾经参加解放嘉兴战斗的张兆义老人。参加过解放嘉兴战斗并且健在的老人,估计扳着手指就能够数得清楚,因此有一种力量迫使记者想立刻见到他。

  在青济高速公路上,采访车在飞驶,一排排白杨树伴随着记者追寻。张兆义现住在济南市长清区,记者拨通了他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他的爱人操着山东话指引方向,记者听得模模糊糊。

  司机也是第一次开车去山东,对当地的线路不熟悉,于是他一边开车,一边请记者查询地图。每开一段,就查一次地图,好几次,都在高速路口“迷路”了,记者只好下车求助于高速交警。上车,继续开,下午5时许,终于到了济南市区,但从地图上看,长清区距离市区还有好几十公里,开车还需一个多小时。

  此时,天逐渐暗了下来,一路上,大家都有个目标:天黑前赶到长清区城区。可地图上关于该城区的内容有限,加上一路上碰到道路拓宽改造,车子只能在颠簸中前行,好几次车子都绕了远路。晚上7时许,记者终于到了长清区。

  晚上7时30分,车子停在了张老家附近,他的儿子已经在等候记者的到来。

  老战士与嘉兴两次结缘

  “今天能够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记者一行一进门,张兆义快乐得像个孩子,精神格外振奋,“知道你们要从嘉兴赶来,我很激动。”昨天下午,张老就开始收集相关资料。

  张兆义出生在山东章邱县,参加过淮海战役、渡江战役、朝鲜战争等,可谓是“久经沙场”。虽然年过八旬,但他精神矍铄,十分健谈,提及战争,记忆的“闸门”顿时打开,精彩的故事可谓一个接一个,对于往事,他历历在目。回忆这些,他时而眉开眼笑,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比划示范。

  他拿出已经泛黄的军官证,上面详细记录着他参军的时间、参加过的战争、获得的荣誉等。而最让他自豪的是,他参加了解放嘉兴的战斗,并且与在嘉兴牺牲的许凤楼烈士是一个团的,两人关系还十分好。

  “我与嘉兴特别有缘。”张兆义老人回忆说,当时,他是27军236团一营二连的通信员,“我们从4月21日起参加渡江战役,沿着国民党军队溃逃的线路,从广德一直追击到浙江境内。抵达嘉兴时,天正在下雨,那时雨虽然不大,但我们也没有什么雨具,加上路上泥泞,走得十分艰苦。”

  初到嘉兴的郊外,张兆义印象最深刻的是堆放在田地边的一个个棺材,当时,嘉兴有种习俗,死者入殓棺材内,不是埋入土里,而是搭个棚,搁在田地里,过些年后再捡些遗骨到瓮中埋葬。“那时很多棺材就放在外面,上面用棚子什么的盖着。”为了避雨,张兆义他们甚至躲进了棺材棚内。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嘉兴的许多道路、桥梁都被炸毁,“很多道路都是临时铺设了木板,只能够容纳一个人单独通行,连马都过不去。”

  5月7日解放了嘉兴,张兆义他们紧接着解放了嘉善,然后再退守回嘉兴,接着去参加解放上海的战斗。在他的人生履历上,嘉兴注定要写上浓重的一笔,部队在嘉兴休整时,他在连队指导员孙嘉山的介绍下入了党。

  张兆义后来随着部队入朝鲜作战,1953年4月份,他随师部再次调回嘉兴,负责档案管理工作,没过多久,他又调到无锡负责档案工作。从此,再也没到过嘉兴。

  对于嘉兴的记忆是清晰的,张老至今还记得市中心有个大教堂(现在的天主教堂),有两个高高的尖顶,还有彩色的玻璃窗。驻地边上有所学校,他时常去学校与学生打篮球。嘉兴的城市虽小,但很干净,很文明,很有生气。

  1963年,他转业到原山东济南长清县供销社工作,一直到1981年离休,“我平时有空总会翻翻以前参加战争时的照片,写写回忆录。”在他的身上,军人的血液一直在流淌,“今年是建国60周年,也是嘉兴解放60周年,想想过去,我们真的不容易。”张兆义由衷地感叹道,“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是靠先烈们用身体和鲜血换回来的,我们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特别是年轻人,一定要保持艰苦奋斗的精神。”

  而对于晚报开展的关于嘉兴解放的大型系列报道,张兆义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作为党的诞生地的媒体,开展这样的采访活动很有意义,我作为一名老军人,看到这些报道有一种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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