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八年下半年,蒋介石在军事上、政治上、经济上都已临近崩溃。经过辽沈、淮海、平津三个战役,蒋介石的主要军事力量被消灭殆尽,全国处于革命胜利的前夜。一九四九年元旦,毛泽东同志为新华社写的《革命进行到底》的新年献词发表,向中外宣布我军准备渡江南进,将解放战争进行到底。同日,蒋介石发表元旦声明,向我求和。一月十四日,毛泽东同志发表时局声明,批驳战犯求和,提出以彻底消灭反动势力为基础的八项和谈条件。廿一日,蒋介石被迫宣布“引退”,李宗仁代理南京政府总统,同意以八项条件为和谈基础。
浙南地区的革命形势,也同全国各地一样迅速向前发展。自一九四六年解放战争开始之后,中共浙南特委即决定有计划、有准备地广泛开展游击战争,配合全国作战,到一九四八年四月浙南特委第九次扩大会议召开之时,主力部分已发展到九百多人,进行了廿三次较大的战斗,消灭敌人六百多人,缴获轻机枪十七挺,长短枪五百五十一枝。这次扩大会议通过了八项任务和《关于军队建设问题的决定》。会后,武装斗争更加迅速地、全面地开展,在温溪、黄垟、虹桥、晓坑岭头、营前等战半中,整排整连地歼灭敌人,缴获了大批武器、弹药。一九四八年十一月,经中共中央华东局和闽浙赣区党委批准,将浙南特委改称浙南地委,同时批准成立中国人民解放军浙南游击纵队司令部和政治部。十二月十五日纵队部正式宣告成立,以地委书记龙跃同志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地委组织部部长郑丹甫同志为副司令员、地委宣传部部长胡王咸同志为政治部主任。接着,在斗争中很快充实并扩大了部队,到一九四九年四月初浙南地委第十次扩大会议结束时,纵队部已辖三个支队和两个大队。同时,各县均成立并扩充了县队和区队。
纵队部的成立,标志着浙南我军已形成了主力部队、地方部队和民兵三结合的武装力量体系。使我们能更有计划地调动部队,对付战斗力较强的敌人,浙南的武装斗争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一九四九年初,大军即将渡江南进的局势越加明朗化,我们加快了武装斗争的步伐。二月十七日,我纵队主力一部和浙闽边县队、青景丽县队,在广大民兵配合下采取攻城打援的战术,攻克了泰顺县城。接着,又在南山岭头全歼来援之敌浙江保安二旅二团加强营第三营,缴获六○炮两门、重机枪两挺、轻机枪二十二挺、长短枪一百六十余支。这次战斗,得到华东局和闽浙赣区党委来电嘉奖。上述战斗表明,我军不仅能打游击战,吃掉分散的、较弱的敌人,而且能打运动战,集中兵力,歼灭较强大的敌人,表明我军已由游击战向运动战发展,而且有能力攻克筑有碉堡设防的县城。
到了一九四九年三月召开浙南地委第十次扩大会议时,我纵队主力已发展到三千多人,各县县队和区队二千多人,民兵五万多人。十个月来,进行较大战斗三十六次,歼灭敌军二千五百余人,缴获各种枪枝二千多枝(如从一九四六年七月开始计算,则共歼敌三千三百余人)。我们不仅在军事上取得胜利,而且群众运动蓬勃发展,开展了“六抗一反”运动,农联会、妇联会、青联会以及城市党的外围组织不断扩大。在群众运动中,党员发展了九千另十人。在蒋介石这个心腹地区,东至沿海和玉环、洞头等岛屿,西至青田、丽水、云和、景宁、龙泉、庆元境内,南至福建省的福鼎、寿宁等县,北至温岭、黄岩、仙居境内,除了几个县城、大集镇以及几条交通线之外,人口达三百多万的地区,基本上连成一片,为我们控制。
根据这一形势,地委第十次扩大会议决定:在解放大军即将向江南挺进时,浙南地区由农村包围城市,然后夺取城市,摧毁蒋介石政权,建立人民政权的条件已经成熟。我们的战略部署必须是集中力量,首先解放浙南中心城市温州,然后四面开花,解放全境。同时作好两手准备,一方面做好军事进攻温州的各项工作,这是主要的,使我们掌握战争的主动权,是胜利的最可靠保证;另一方面力争国民党驻军起义或投诚,用和平方式解放温州,以减少人民的损失。会议拟定了接收、管理城市政策和城市纪律,在党内外进行教育。同时,为了加强领导,充实了地委领导成员和调整各县组织,由原有九个县委增为十七个县委,相应地委任了各县民主政府的县长。会后,政治教育、练兵运动广泛深入地开展,部队的军事技术和政策水平都有了提高。
这样,我们就会有计划地加速解放浙南全境,在军事上、政治思想上、方针政策上和组织上作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一九四八年六月,我中原军区所属部队发动了豫东战役,一度占领开封,歼敌九万多人,活捉了蒋军兵团司令区寿年。国民党的主力,号称“铁军”的邱清泉的整编第五军在开封围城时被阻于兰封,区寿年兵团被歼时又被阴于杞县桃林岗、官庄一线,未能挽回豫东战役之败局。白崇禧、刘峙等向蒋介石控告邱清泉在开封之战中赴援不力,对区寿年兵团被歼时坐视不救,要求将他撤职查办。蒋介石要邱清泉避避风头,准假一个月回乡探亲,只是将第五军快速纵队司令叶芳撤职。其实在我军发起对开封围攻后,蒋介石曾经亲自坐飞机在上空督战,亦无法挽回败局。邱清泉是温州市近郊蒲州人,他回到温州,带了一个警卫班准备在老家宿夜。国民党第八区(温州区)专职兼保安司令翁光辉深恐邱清泉被我游击队袭击,亲自到蒲州把他请回城内,邱这才知道浙南我党的武装力量忆深入近郊,逼近市区,情势严重。他即将这一情况向汤恩伯反映,并指责国民党衢州绥靖处“无用”。同时,温州反动分子纷纷向邱清泉诉说“四乡匪患猖獗”,要求他派兵“保护桑梓”。国民党浙江省主席沈鸿烈,亦向邱清泉提出同样要求。邱清泉也想借此机会扩充实力,争个地盘,为自己安排退路,便将叶芳留在温州。邱清泉在温大约住了十余天,蒋介石即来电催邱回南京,委为第二兵团司令。
于是,叶芳在温州挂了两个衔头:国民党衢州绥靖处少将高参和第二兵团第五军征募处处长,带一批第五军的干部驻温招收新兵。一九四八年年底,由于国民党内部倾轧,翁光辉下台。一九四九年一月十八日,叶芳被委任为第八区专员。这时,国民党浙江省政府主席换为陈仪,当叶芳到杭州去谒见时,陈仪表示浙南一方有事,由叶芳负责处理,对他完全信任。叶芳很高兴,以为又多了一个靠山。
三月上旬,浙江省政府主席陈仪准备起义,被汤恩伯告密,陈仪被蒋介石逮捕(以后被枪毙),派淮海战役时任国民党第一绥靖司令周 继任浙江省政府主席。邱清泉已在淮海战役中毙命。叶芳的两个靠山先后倒台,我们随即知道了叶芳的处境和动向。
原来,温州郭溪宋岙地方有一位与我党长期合作的民主人陈达人,他的女儿陈禹铭,一九三八年入党,一九四四年到新四军工作,留下一个儿子,即由其父抚养。陈达人的儿子陈易这时也在家里,秘密帮助我们工作。陈达人的妻舅张千里,是北代时期的师长,当时为退役中将,他与周 是老同事,也是叶芳的前辈。周 上任后,叶芳请张千里赴杭向周喦探听自己的去留问题。周喦表示叶芳不能留任。张千里回温后,即将此情况告诉陈达人。当时叶芳受刺激很深,思想苦闷,同时认为国民党已经分崩离析,没有前途,急于要找个人的出路。陈达人即将此一情况向我党永嘉县三溪区区委书记吴荣膺同志反映。吴荣膺同志知道这一情报的重要性,就向正在参加浙南地委第十次扩大会议的永嘉县委书记曾绍文同志报告。因此,地委立即得知此事。
龙跃同志分析了这一情报后,认为在目前条件下,叶芳可能起义。我们在积极做好军事进攻的前提下,也要争取叶芳起义。即派吴荣膺和吴文达同志通过陈达人和张千里的关系,与陈易一起进一步了解情况。必要时可以接近叶芳本人。
三月半,叶芳到了杭州,面见周喦,证实了张千里所说的情况 属实。至此,叶芳已到了非另找出路不可的地步。他随即由杭州到上海,找到了他的同乡、原红十三军军长胡公冕,诉说自己处境,胡公冕鼓励他要为地方做点好事,摆脱国民党,向人民靠拢。叶芳要求胡公冕帮助他找到我党的关系,胡公冕答应了,并告诫叶芳要处事机密。这时候,在淮海战役中逃出来的第二兵团第五军军长熊少山亦在上海,并由第五军七十师师长高吉人负责在上海设立第五军收容站,收集残兵败将。叶芳去见熊少山,自说兵员已足,要求恢复第五军二○○师的翻号,委任他当师长。四月上旬,通过熊少山的关系,国民党国防部任命叶芳为二○○师师长。叶芳将在温州招募的新兵组成六○○团(即新兵团);再把国民党第八区保安大队和戡乱大队合并为独立团,挂上浙江省保安独立团的名义,以此向国民党浙江省政府领取经费;又强令永嘉县八个自卫中队改编为自卫团,派罗道南为团长。同时他在各团中安插了第五军带来的骨干,以掌握部队。
当时在叶芳周围的卓力文、王思本、金天然等,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对国民党当局十分不满。而且,都看到国民党败局已定,大厦将倾,他们的观点逐渐发生变化,慢慢地意见渐趋一致,认识到只有起义,投向人民,才有出路。这些人的思想情绪,也影响了叶芳。叶芳在上海找胡公冕的同时,还派卓力文于三月下旬向张千里、陈达人试探,提出要找浙南党的关系。于是我们安排由陈易陪同卓力文秘密到了巨溪岙底山上,由曾绍文、吴文达同志接谈。从三月中旬到四月中旬,他们之间接触了三次,以后,即由吴文达同志与卓力文直接联系。
这时候,国内和浙南的革命局势迅猛发展。四月一日,李宗仁派出和谈代表团至北平,与我谈判。十五日我方以毛主席一月十四日发表的时局声明中八项条件为基础提出了《国内和平协定(最后修正案)》,也为全国各地的和平谈判提出了原则标准。四月六日,我浙南游击纵队第三支队渡海作战,一举解放了玉环县城,活捉国民党玉环县长毛止熙,又连续解放了玉环重镇坎门和楚门。这样一来,浙南国民党当局面临的局势更加严峻。这段时间里,我们也为争取叶芳和平谈判创造了一些条件。如应叶芳方面的要求,释放了被我逮捕的独立团主力营营长林毅的父亲;瓯江北岸我之部队,暂缓对永嘉自卫团采取军事行动。
四月上旬,免去叶芳的专员职务的命令到达,八区专员一职由之弟周琦接任。十二日,周 发电报通知叶芳,说周琦已“首途赴温”。周琦到温州后,叶芳一面与他敷衍,找出种种借口,推迟办理移交的时间,自己继续行使专员的职权;一面积极经营二OO师,扩充实力。四月下旬,东南号轮船装载国民党国防部后勤处一个师的美式装备由上海运福建,在瓯江口处触礁,驶进温州港停泊修理。叶芳将这批武器全部截留下来。
四月二十日,我党代表团和国民党代表团所拟定的和平协定为南京国民党政府当局所拒绝,和谈破裂。二十一日,毛主席、朱总司令发布《向全国进军的命令》,百万雄师过长江,甘三日解放了国民党首都南京,彻底打破了美蒋反动派妄图保持“划江而治”的“南北朝”局面。蒋家王朝土崩瓦解,全国解放指导指日可待。浙南我军配合解放大军渡江南进作战,解放浙南全境的时机已经完全成熟。
三十日,浙南地委和纵队部决定:
为了迅速解放温州和浙南全境,浙南地委机关和纵队部立即前进至永嘉县周岙,逼近温州城;
成立浙南游击纵队温州前线司令部,统一指挥解放温州的战斗。以郑丹莆同志为司令员兼下政委,刘正发、余龙贵、周丕振同志为副司令员,邱清华、曾绍文同志为副政委,郑伯永同志为政治部主任。
命令纵队所属各部队于五月初集中周岙待命;
通知各县委积极支援前线,监视各县反动武装,相机解放据 点与县城。永嘉县委负责征集粮草,供应集中的部队,动员民兵在 周岙附近警戒;
在加紧做好军事进攻温州工作的同时,通知叶芳即派代表前 来谈判起义事宜。争取和平解放温州。
四月三十日,地委机关和纵队部率警卫大队到了周岙,三个支 队和独立大队火速向周岙集中。永嘉县藤桥、三溪两个区委动 员各支部,全力供应粮食。农民群众得知部队集中,精神振奋,情绪很高,周围农村,日夜舂米,充作军粮。当时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农村储粮不多,但地方干部和农民尽了最大的努力,如周岙一个村,半天之内,即筹集稻米三万多斤;藤桥区泽雅村三百多户,一天之内征集了一万五千多斤谷子。那几天,周岙周围部队陆续来到。在各条道路上挑运粮食、付食品和其它军用物资的民工,并头兼程,络绎于途。民工在外围路口和制高点站岗放哨,严密封锁消息。到处可以看到我们部队指战员来来往往,忙于战前的准备工作。这一切,构成了一幅波澜壮阔的人民战争的绚烂画面。
在纵队部移驻周岙以前,原国民党丽水县自卫总队副总队长胡永孚和大队长潘和海率领起义部队一部前来会合,受到我军民的热烈欢迎。早在二月间,胡永孚由其堂兄弟、我党党员胡光同志通过玉壶区区委书记朱玉发同志与地委接上关系,准备起义。同时,胡永孚又和浙东临委所属第六支队联系,三月十四日在丽水碧湖起义,受到国民党第十一师的围攻,部队分散行动,胡、潘率部于四月甘二五来到我纵队部驻地,接受纵队指挥,随军前进。
四月,胡公冕将叶芳情况向上海党汇报。上海地下党派王保鎏同志到温州,他与叶芳见面后,得知叶芳已与浙南我军接上关系,即要叶芳送他到浙南地委和纵队部来。王保銮同志到了地委机关,看到了我们的部给已在集中,并已通知叶芳派代表前来谈判。他赞成由我们争取叶芳起义,和平解放温州。他说,他离开上海时,我解放大军尚未渡江,上海党组织交代给他的任务是先了解叶芳的情况,当时并不知道叶芳同我们已有联系,现在形势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同时我们的准备工作很充分,他要我们敦促叶芳派代表前来。
五月一日,叶芳的谈判代表是卓力文、王思本、金天然和吴昭征乘小船秘密至宋岙陈达人家,由吴荣膺同志陪同上山,至预定的谈判地点景德镇(位于郭溪北面山上,在周岙和宋岙之间)。我方派出的全权代表为胡景王咸、曾绍文、郑梅欣和程美兴。全场设在景德寺的一个小殿里,我们派警卫大队一个中队负责警卫工作。对方代表到达时已是晚上,双方即进行第一次谈判。会场点起煤气灯,照耀如同白昼。
会议由胡景王咸主持,他首先分析了目前形势,对叶芳将军深明大义,准备弃暗投明表示欢迎。欢迎四位代表前来共襄义举。着重申明我党不咎即往的政策,不予分散,保持完整,原有官兵一律原职任用,享受中国人民解放军同等的政治、物质待遇,以及起义部队必须服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遵守人民解放军的纪律等规定,当夜双方达成了协议。同时商定五月六日夜叶芳起义,我浙南游击纵队部队进温州城。谈判中,有三个问题尚待对方代表向叶芳汇报后确定。
(一)关于叶芳本人和起义部队的具体安排
我方提出两个方案,由对方选择。第一个方案是:叶芳担任浙南游击纵队副司令员,独立团改编为第七支队,新兵团改编为第八支队;第二个方案是:叶芳担任浙南游击纵队独立旅旅长,独立团和新兵团为该旅所属第一团和第二团。
至于永嘉县自卫团,叶芳所能掌握者只有三个中队,因此,由浙南游击纵队负责处理。
协商结果,双方同意将这两个方案都写入协议,由叶芳选择。
(二)叶芳的行政职务安排
经协商,双方同意成立浙南行政公署,我方人员任主席,叶芳为副主席。
(三)军事防区的安排
我方提出城郊以温瑞塘河为界,市区以南北大街为界,起义部队驻守界线东面,我军进入界线西面。这一点,原则上没有分歧。
但叶芳在四位代表走时交代过两点:第一,协议必须由他过目才能生效。换句话说,四位代表并非全权代表,叶芳自己掌握最后决定权;第二,莲花心阵地必须由他的部队控制。
莲花心是位于温州城区西面的最重要的制高点,按照双方原则 上同意的防区划分,莲花心制高点在我防区之后方,如果由对方控 制,实际上使我之进城部队处在起义部队火力夹击的位置上。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对方对我党的政策并不完全相信,心存戒备,尚未建立起互相信任的关系。
这时已是五月二日凌晨四时许,其余问题均已达成协议,而莲花心问题却僵持不下,会场空气顿形紧张。于是,胡景王咸宣布暂时休会,转入个别交换意见。经过分头倾谈之后,最后决定将以上双方同意之各点形成书面协议,莲花心问题,由四位代表与叶芳商量后决定。四位代表表示,莲花心既然在我方防区之内,起义部队理应撤出,他们表示一定努力说服叶芳,顾全大局。
根据以上精神,写成书面协议一式二份。凌晨五时许,东方已发白,双方代表在协议书上签了字,并约定五月四日再次举行会谈。我们派吴文达同志进城,以随时了解、沟通情况,加强联系。
会议结束后,对方四位代表一致表示,一定以完全负责的态度,采取积极行动,排除阻力,保证协议的顺利实现。
龙跃、郑丹莆同志随时关注着整个谈判进程,我们及进向他们汇报,并得到他们的具体指示。
第二天即五月三日,杭州解放,我们当天从新华社发布的电讯中就知道这一消息。同时杭州和温州之间的电讯联系中断,对方也判断出杭州已解放。省会的解放,对起义人员来说也是一个用力的促进。
我们立即写信由吴文交给卓力文、王思本等,敦促他们必定于四日按时前来,继续进行谈判。
五月四日,谈判仍是在景德寺进行。我方增派了代表,即胡景王咸、曾绍文、周丕振、程美兴、郑梅欣、刘日亮等六人。代表团配备了一部电台,将谈判情况随时以密码电告龙跃和郑丹莆同志,并及时得到他们的指示。对方代表亦有变化。卓立文要留城协助叶芳掌握部队全面情况,金天然当时为专署主任秘书,也不能抽身。叶芳指定二OO师参谋长、八区保安副司令吴兆瑛为首席全权代表,同意担任纵队副司令员和行署副主席,同意两个团改编为第七、第八支队,同意撤出莲花心阵地。会议达成十二条协议。抄写一式二份。由双方代表签字,主要内容为:我部队于五月六日夜进驻温州长城,规定进城路线、防区、口令、联络信号,规定双方负责分头歼灭少数敌军和军管会人选的安排,决定地方战争罪犯名单及部队的进城纪律等。
在休息时间,对方代表参观了我警卫队在景德寺的营房。警卫队的枪枝一律按班为三八式日本步枪或七九式国产步枪,班长用冲锋枪,每人四个手榴弹,一个班一挺轻机枪。营房内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战士面色红润,身体强壮,服装整洁,静坐学习文化。执勤时严肃认真而又态度和蔼,显示出高度文明和革命精神面貌,与国民党军队的外表和精神状态截然不同。吴兆瑛的侄儿吴崇源、吴崇澜和平共处吴崇汉在中学读书时参加学生会运动,他们均已上山打游击,这时赶来看望伯父,向吴兆瑛介绍游击区的工作、学习、生活情况,谈谈别后的家庭情况,使整个气氛更加融洽。
会后,我方派郑梅欣、吴文达等同志赴温州,直接同叶芳及其他所属人员具体安排协议之实施,同时负责保护我被捕在监同志的安全。我方电台拟好波长、呼号、联络时间和密码,交给对方,以沟通双方无线电联系,随时交换进展情况。对方代表是吴兆瑛、吴昭征留在温州前线司令部,以便随时商量解决具体问题。
我们赶回周岙,向龙跃、郑丹莆同志汇报了会谈情况,纵队部即召开各支队和大队的干部会议,介绍了双方会谈情况和协议的内容,分析了敌我态势,研究决定进城部署。
当时国民党兵力的分布是:二OO师驻守温州城区,一部分在近效梧埏;浙江保安第十旅旅长陈东夫率旅部及第五团驻平阳;浙保第四团驻泰顺和文成,正向瑞安移动;浙保第六团驻平阳水水街和瑞安的平阳坑。以上各部为国民党的主要兵力。各县都有国民自卫队,永嘉县自卫团部分驻城,部分驻西楠溪。还有区警备队和非军事系统的部队如警察、税警等。敌人可能援救温州的兵力主要是浙保二旅的三个团和从丽水、青田方面顺江而下的部队。
根据敌我态势,我们的部署为:
第一、二、三支队和独立大队随温州前线司令部进城。军事管 制委员会所属人员亦随军进城,按计划接管城市;
如进展顺利,我独立大队和胡永孚部即移驻永嘉、瑞安交界的桐岭一线布防,以警戒平阳、瑞安方向之敌;
警卫大队随纵队部进驻郭溪,密切注意进城情况之进展,随后向瑞安方向移动,以便在温州解放后指挥部队,消灭浙江保安第二旅及其所属各团。纵队政治部主任胡景王咸和纵队参谋长程美兴同志随龙跃同志行动;
原括苍支队副支队长、青田县委书记徐寿考同志率三支队一部(至青田由二支队一部拉防替换)进驻温溪布防,以阴击丽水、青田方向可能来援之敌;
各县县队和区队负责警戒通向温州的交通要道和制高点,密切监视敌人,阴击其前进,并相机歼敌,解放据点和县城;
各县民兵,一部分配合县队和区队活动,同时作好防奸反特、捕捉散兵以及战勤、后勤工作。永嘉县三溪、藤桥两区民兵和瑞安陶山区民兵抽调基干力量组成担架队,承主力前进。如没有发生重大战斗,随军民兵停驻在西郊太平岭和松台山一线待命;
各县委为速通知城镇地下党组织,特别是温州城区地下党组织,在我军进城后,将已组织好的护厂、护校、防特的队伍集中开始工作,宣传中国人民解放军布告“约法八章”内容,张贴浙南游击纵队司令部、政治部的安民告示。防止特务散布谣言,协助军管会维持城市社会秩序和按管城市的工作。
会后,各项工作即紧张地、热火朝天地进行着。部队则着重再学习“约法八章”、城市政策和城市纪律,作好战前的动员工作。
五月六日傍晚,我部队集中在周岙的一个大坪上,龙跃同志宣布成立温州前线司令部的命令和向温州进军的命令。数千人马,加上随军的干部和民兵,秩序井然地成战斗队开向温州挺进。五月七日凌晨,我部队占领了莲花心,翠微山、松台山等制高点,拂晓分三路进入市区:一路由太平岭自西郊入城;一路由九山入城;一路由三角门、小南门入城。我方负责解决之敌军仅驻守麻行僧街的国民党财政部税警队曾作抵抗,但被我火力一压便缴枪投降。浙保第四团二营一个连和团长胡梦祥驻南门外巽山,于六日夜间被起义部队独立团林毅营缴械。我军进城后,没有发生重大的战斗,温州及告和平解放。
五月七日清晨,城内国民党的重要机关,以及电厂、电讯单位和码头等,均为我军占领。我部队坚决执行城市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入民房,进城部队均在人行道屋檐下休息。绝大部分居民不知道温州市已经发生了划时代的巨变,在安然的睡眠中度过了解放的时刻。等到人们发现满街都是穿兰灰色军服,戴八角帽的浙南游击纵队战士时,全城沸腾起来了,群众奔走相告,以先睹我军军容为快。热情的群众围着我军指战员,问长问短,十分亲热,随军进城的纵队宣传队即分头进行宣传。温州城区地下党领导的工人、学生组织公开出动,张贴连夜赶写的标语,帮助张贴安民告示。临街商店住户纷纷挂起红旗,表示庆祝。有的商店临时买不到红布,就将国民党的国旗撕去兰白两色悬挂出来。人们拥上街头,争看解放后城市的新面貌。第二天,永嘉、瑞安老区群众组织的慰问队,拾着宰杀的猪羊和食品,敲锣打鼓,前来劳军。整个城市喜气洋洋,像过年一样。
温州解放,商店照常开门营业,学校照样上课,工厂照样开工,大批青年参加部队和干部训练班。我进城后立即接管了国民党永嘉党部报纸《浙瓯日报》,将在游击区出版的《浙南周报》改为浙南日报》出刊。社会秩序井然。
但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却有一股反动逆流在阴暗的角落里蠢动。早在三月间,国民党军统特务头子、保密局局长长毛林秘密来到温州,布置潜伏“应变”计划。毛森行动诡秘,封锁一切消息,只有国民党永嘉县戡乱大队大队队长、后任八区保安司令部第二科(情报科)科长陈凌书秘密去见过他。陈凌书勾结混入新兵团的另一军统特务胡保琳。秘密活动。由于这些特务的活动,以及国民党内部派系人事关系复杂,还有一些人有变天思想,因此,出现了一些反常的情况,如列为地方战犯的周琦、戴福权等在我军即将进城时却有人纵其逃走,牢狱中的犯人也有逃出去的。总之,国民党中的死硬派仍旧找机会和我们作对,破坏人民解放事业。
五月九日,我温州前线司令部派郑梅欣为第七支队政委、吴文达为第八支队政治处主任,各带一批政治工作人员分别到七、八支队赴任。九日,叶芳和邱清华同志陪同,至桐岭与龙跃同志见面。
按照和平协议的决定,五月九日,原永嘉第五团由罗道南团长率领,开到瓯海中学操场集中,由温州前线司令部副司令员周丕振同志作动员报告,阐明我党欢迎起义、即往不咎的政策原则,宣布全团人员均为起义人员,享受起义人员的一切政治、物质待遇。接着,宣布自卫团撤销建制,人员愿留者另行安排工作,要求回家的发给起义人员证件和遣散费。并鼓励他们服从人民政府的法令,安心生产,为建设新中国出力。
十日,第八支队中谣言蜂起,主要内容有三:一、叶芳已被中共扣押,回不来了;二、永嘉县自卫团被包围缴械,以后要轮到新兵团和独立团了;三、国民党第六兵团司令李延年率兵数万,已到丽水,即将来收复温州,浙南游击纵队眼见得“寿命”不长了。再加上什么美国兵准备在温州登陆、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等荒唐奇闻。社会上的特务分子和其他反致力分子也推波助澜,和混入八支队的特务分子相呼应,八支队军心动摇。第八支队支队长即原新兵团团长叶圣尘,是叶芳同乡同族的侄辈。又同为第五军的老同事,我们也放松了对起义部队中所埋伏的少数反动分子的警惕,致使特务分子在第八支队中煸动并制造叛变。
自吴文达同志率领的政治工作人员十多人从天宁寺的第八支队队部分散下连队工作后,叶圣尘在我干部刚开展工作之时,即欺骗部队,下令全队向蒲州、状元方向转移,渡过瓯江,集结在乐清盘石,杀害了我们派去的李毓芳、应汝源、蒋近勇等三位同志。庄哲民同志被抢击成重任昏倒,醒后带半个班回来。这时,第八支队的指战员才发觉叶等的诡计,当时逃散一部分,以后陆续回来。第三营营长林成森随同林义同志带部分战士回城;第二营营长冯国柱亦带一个连回来;第一营营长项志岳亦带少数战士回来;叶劳在桐岭闻讯后赶回温州,也招抚一些人回来。以后,该团残部乘船流窜至平阳敖江时,被我一支队三大队和平阳县队歼灭,仅叶圣尘、陈凌书带了十多人逃往台湾。
我们拟定的首先解放浙南中心城市温州,然后四面开花,解放浙南全境的战略部署,在较短的时间里,由纵队主力、各县县队、区队,在广大民兵配合下,连续解放了十四座县城,而得以胜利实现。
浙南各县县城解放日期
县 城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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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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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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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 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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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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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7日曾攻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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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永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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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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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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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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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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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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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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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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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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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 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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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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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 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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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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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第二野战军十二军一起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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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 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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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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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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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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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 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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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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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 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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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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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 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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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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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三野二十一军一起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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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 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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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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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三野二十一军一起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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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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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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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二野十二军一起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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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解放14座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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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投诚的国民党部队
番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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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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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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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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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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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团起义后又判变的部队基本被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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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保第六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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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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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后被遣散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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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师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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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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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田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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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起义投诚人数24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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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歼敌军番号和人数
番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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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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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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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保第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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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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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县自卫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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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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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警察第一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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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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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诸暨县政府警卫、诸暨车站路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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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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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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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1000余人(均隶属李延年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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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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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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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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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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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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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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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歼敌9300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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缴获各种武器弹药和电台
番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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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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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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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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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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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迫击炮4;6018;高射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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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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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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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重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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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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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重机枪33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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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生冲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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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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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一部分加拿大冲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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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宾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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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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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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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2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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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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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3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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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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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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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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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9000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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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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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2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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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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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0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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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线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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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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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沿海岛屿
解放黄大岙列岛 1949年10月5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浙江警备旅2团,乘坐50多条帆船,从三个方面同时向位于瓯江口东部、乐清湾南部的黄大岙列岛发起进攻。岛上有国民党翁必如、丁昌周残部约300人。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激烈战斗,解放该岛,毙翁必如等10多人,俘敌140多人。丁昌周狼狈逃窜。
解放洞头列岛 1949年10月7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十一军六十三师由师长李光军统一指挥4路并进打响解放洞头的战斗,首次解放洞头,共歼“浙南行署绥靖军”等部1567人,生俘浙江保安副司令兼浙南行署主任少将王云沛,浙南行署绥靖军副司令叶金尧等人,缴获大批军用物资。此后至1951年12月,中国人民解放军曾三次解放洞头列岛,后均主动放弃。随即,胡宗南派国防部独立第七纵队副司令王祥林坐镇洞头,加紧构筑工事,妄图固守洞头列岛。1952年1月1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打响最后解放洞头的战斗。中国人民解放军一○五师三○九团、三五五团,在温州军分区司令员夏云飞和一○五师参谋长刘金山统一指挥下,乘船向洞头进发。晚9时40分,三○九团在洞头岛的沙岙、洞头码头和鼻子尾登陆,抢占了有利地形。第二天凌晨,部分发起猛烈攻击,迅速占领北岙、东沙、三垄,截断国民党军队逃跑后路,迫其退至北烟台山。三一五团二营、三营先后增援抵达洞头,控制东岙和大竹山海面。至此,洞头的国民党军队完全陷入解放军和民兵包围之中。12日上午8时,主攻部队集中力量向北烟台山发起进攻。王祥林的“军官战斗团”50多名士兵被打死,王祥林带着残兵,夺路逃入棺材岙岛(今胜利岙岛),据险待缓。15日下午,军民密切配合,经过半小时的激烈战斗,终于将胜利的红旗插上榨材岙岛的观潮山项。洞头全境最后解放。在最后解放洞头的战斗中,共毙国民党官兵324人,生俘王祥林等530多人,缴获迫击炮5门,火箭炮1门,电台2部及轻重机枪,高射机枪等大批枪支弹药。
解放南麂北麂列岛 1955年2月16日夜,中国人民解放军和民兵驾舟向北麂岛进发。洞头民兵副营长吕俊安带着5名熟悉地形的民兵和几个解放军,首先上岛进行侦察。部队顺利登陆,北麂岛国民党守敌全线崩溃。北麂解放后,部队又乘胜解放了南麂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