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05月31日讯
在杭城文艺青年眼里, “凡人乐墅”是一个有温度的名字。这个曾经位于杭印路LOFT49的当代艺术空间,和以推动当代艺术影像而闻名的凡人咖啡馆一起,一直牵引着杭州艺术青年的脉搏。但就在去年上半年,多年来没有回报的投入,和越来越惨淡的人气,令凡人乐墅悄然无息地走到了终点。
而就在明天,就在滨江滨盛路天寓楼盘,一个全新的凡人乐墅又将重新开张。这一次,凡人乐墅能走多远?主人李加文看好滨江艺术人群的热情,却依然没有多大的把握,他最大的困惑在于——当代艺术空间究竟能不能在以传统文化著称的杭州,争取到自己的一片天地?
①凡人里大家最喜欢的放映机
②陪伴凡人多年的木马
一年前因为人气惨淡关闭
滨江艺术人群能否令其升温
昨天,记者来到准备开张的凡人乐墅,原木地板、黑板墙、放映机……和当年城北LOFT49的凡人乐墅一样,这里涌动的艺术气息无法阻挡,却多了一份平实。
按照李加文的设计,这个300平方米的二层楼空间将是一个“艺术发生场”。一楼有一个独立阅读室,分享有意思的书籍。楼上则是一个敞开的艺术空间,除了坚持放映艺术电影,也会不定期举行展览、诗歌朗诵会等艺术活动。
这么一个温暖的空间,却曾经因为人气惨淡而关闭。“凡人乐墅”这个招牌诞生于四年前,最初是城北杭印路LOFT49创意产业园一个近千平方米的仓库,其定位是非商业性的当代艺术空间,始终专注于影像、音乐、服装、雕塑、戏剧等公益艺术展。它的源头始于李加文经营了15年的凡人咖啡馆,这里就因为致力于当代艺术影像的传播而闻名。
很多人都记得凡人乐墅曾有过的热闹时光——夜幕降临时,一群群穿着时尚、打扮另类的年轻人涌入坑坑洼洼只有月光的杭印路,在冰凉的水泥地里席地而坐,听讲座看展览。但热闹背后的凡人乐墅其实很落寞,这里的投入主要依靠凡人咖啡馆的经营,几乎所有展览与活动都是免费的。这样一来,先期的几十万投入和每年十几万房租根本看不到回报,更多时候,李加文还要为一些公益活动自掏腰包。加之杭印路地点偏僻,交通不便,一些小活动无法集聚人气,活动声势渐渐变小。2008年初,李加文在犹豫和不舍的心情中关闭了凡人乐墅。
而之所以有勇气在短短一年后转战滨江,是因为李加文做好了两手准备。第一,他看好滨江的艺术人群。“滨江是一个新的艺术土壤,有这个需求。这里聚集了很多有意思的人,光是天寓就住了40多个艺术家,还有对面的彩虹城,边上的之江公寓,美院很多老师都住在附近。”其次,新的凡人乐墅选择了商业做后盾。“一楼有咖啡馆,同时还代理一些国内外设计师的作品,比如一些有意思的T恤等等。”凡人乐墅里悬挂的木制灯很有意思,这就是设计师孙云的作品,看中了,可以花几千元钱带回家。
“没有任何商业回报,那是不切实际的想法。艺术是需要商业支撑的。”一年前的惨痛经验让李加文现实了许多。
两万份请柬才换来几百人
杭州当代艺术空间需要凝聚力
看起来是万事俱备,但李加文心里依然有一丝犹豫:“杭州有足够的艺术人群,但当代艺术空间却一直不温不火,这令我很困惑。”
在杭州还有很多当代艺术空间,一直悄然品尝着落寞。比如,延安路印象画廊坚持定期举办诗歌朗诵会等活动,但每次有上百位观众参与已是“盛况”。“来的都是固定圈子里的人,在社会上也不会引起太大关注。”主人林歆菊说。
还有艺术家童雁汝南经营的南山路雁南艺术机构,每次活动之前,工作人员都要发出两万份电子请柬,但最火爆的开幕式也就上百人。
他们都认为,当代艺术在杭州还不够温度。“在上海和北京,关注当代艺术的群体要大许多。杭州人对当代艺术的热情目前还未被激发,或许随着人群的扩大,力量会慢慢强大起来。”林歆菊说。童雁汝南透露了一个圈内的说法,“杭州人的审美还是停留在传统上,也许是受到南宋遗风的影响吧,本身的传统包袱有点重,其实可以更打开一点。”
“其实一两个机构做得好不好并不关键,最重要的是有更多人支持、有政府支持。”童雁汝南有很明确的构想,“如果能够用政府力量来做几件事情,比如做一个真正的当代艺术美术馆,引进一些先锋的艺术活动,就会对城市的整体氛围产生影响。”
著名当代艺术家邱志杰每个月都在北京和杭州之间奔走,对于杭州的当代艺术氛围,他最有发言权。“我觉得杭州整体的当代艺术氛围其实没问题,关键问题在于这些艺术空间位置太散。杭州最适合做当代艺术空间的是中国美术学院所在的南山路,但这里地价太贵,很多机构只好另择地点;地方散了,形不成凝聚力,这样就会对人气有影响。像北京798艺术区,离中央美术学院比较近,集中了大批艺术空间,形成了气候,人气自然不成问题了。”
众名家昨天来杭热议——
昆曲,拒绝花里胡哨
气温逐渐转热的5月,昆曲也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在杭州迅速升温。继四本《长生殿》后,前晚,《临川四梦》之一的昆剧《邯郸梦》又出现了爆场的“骇人”场景。
顺着这股气儿,昨天,沪、浙两地昆剧艺术交流座谈会在红星剧院举行,著名戏曲史专家沈祖安,国宝级昆剧演员蔡正仁、计镇华、梁谷音等集结到场。除了指出浙江昆剧人才“阶梯”分得不够细之外,“舞台少一点电脑灯”等细节问题,也成了老艺术家不肯放过的点。
昨天一早,红星剧院底下的昆剧牌坊,几乎被围得水泄不通,蔡正仁、计镇华、梁谷音等艺术家乐呵呵地在自己的海报上签名,往往是刚一收笔,就被涌上来的粉丝“摁住”,再继续“车轮战”式的合影。“《陪我看电视》张信哲他们来的时候,都没这么热闹。”大堂经理告诉记者。
座谈会现场的气氛,丝毫不输给底下的牌坊。沈祖安一上来就开宗明义:“这次座谈会,最好少一点外交辞令,少一点繁文缛节,多一点心里话。”大伙儿果然说到做到。资深戏曲史专家薛年勤先发“胡萝卜”:“这次13天连演9场大戏,好像在杭州还从来没有过,只能用惊人来形容!”紧接着,他又含蓄地抛出“大棒”:“不过,这次展演也让我们看到差距,像上海昆剧团的梯队建设,就比杭州要完善很多。”省文化艺术研究院研究员李尧坤也有同感:“上海有一级、二级、三级甚至四级的昆剧培训班,这样,年轻的昆曲演员才会‘有节奏’地冒出来,这点值得浙江好好学习。”
有“梯队建设”这样的大问题,自然也有旮旯的小细节。昨天,艺术家们也谈到应该让昆剧适当“简单化”。“五大国宝”之一的老演员刘异龙就单刀直入:“现在演戏,台上要那么多电脑灯干嘛?不是浪费钱嘛!”刘异龙举了个例子,有次演出,他亲眼看到台上的地毯都被灯光烤卷了边,“其实昆曲演出,主角给一束追光和一束面光就已经足够了,完全不用这么花里胡哨。看看现在有些演出,光道具就要十几卡车,把这些钱投到戏里该多好!
③二楼的艺术空间
④孙云设计的灯
⑤一楼的阅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