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帆 绘
浙江在线09月10日讯
曾在上世纪80年代被断言“濒临灭绝”的昆曲,如今在杭州也已拥有一批年轻的粉丝。他们真的很青春年少。
近半年来,每个星期天下午两点到四点,杭州新华路上一座写字楼里,总会传出阵阵悠扬的笛声和清唱。
推门而入,一位外形阳光的年轻教师正端坐着,手持纸扇,给十来个学员上昆曲课:老师先把每个字的尖团音变化(指在唱念时字的韵母变化)念给学员听,再解释唱词的意境,讲解曲子的腔格(指唱腔的行腔规范),然后就是拍曲子、吹笛子。
学员中,有穿着时尚的年轻白领,也有书卷气盈面的大学生,他们或侧耳倾听唯恐漏闻,或俯首疾书唯恐漏记……
昆曲美得让人屏住呼吸
第一节课就来了近40人
吴西浣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用发簪将一头秀发盘起,很是古典。她正在安排迟到的学员入座。别看她年纪轻轻,只有22岁,却是这个昆曲班的创建人之一。
出生在江苏扬州的西浣说自己很喜欢中国的传统文化,从小就爱古典书籍,就连家里的院子都很古典。“金鱼池,花花草草,小假山,现在想来,就像牡丹亭那个园子的缩影。”
去年11月,西浣和另一位昆曲爱好者银銮遇到了现在的昆曲老师,顿时有了建立一个昆曲社的灵感。
“因为昆曲太美了,又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上海、南京、苏州、扬州都有自己的曲社,尤其是青年曲社,杭州却几乎没有,所以我们想自己营造起青年人学昆曲的氛围。”
当时,为了让更多人知道这个昆曲社,西浣特意在豆瓣网上发了一个“成立昆曲社”的帖子。
“没想到得到了很多人的回应,第一节课就来了近四十个年轻人,把我们乐坏了。”
但是,也有很多人一开始是冲着新鲜、热闹来的。几个月、半年下来,能坚持的只有十几人,但同样,仍不断有新的爱好者加入。
在西浣眼里,昆曲美得让人屏住呼吸。“唱昆曲半年多,感觉很充实,觉得生活变得缓慢下来,很多浮躁的情绪都离开我了,心态也变得从容。同时也有机会接触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一起讨论旁人眼里很风雅的东西,比如古籍、诗词、书画,真的很有意思。”
锦衣霓裳让我莫名地喜欢
一下子就爱上了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一折《游园惊梦》,一部《牡丹亭》,不知迷倒了多少原先对昆曲一无所知的年轻人,小胡正是昆曲的“白领粉丝”。
28岁的小胡是从今年4月开始学习昆曲的。“大二的时候,同学间说起昆曲,就有好感,后来在电视上偶然看到,锦衣霓裳、身段唱腔都让我莫名地喜欢,一下子就爱上了。”痴迷昆曲多年,小胡家里的碟片已有一大摞,如果有好的演出,他更是会去赶场子。
《玉簪记·琴挑》、《浣纱记·寄子》这些著名折子,以前只能远距离欣赏,如今已能浅吟轻唱了。上周,他跟着老师学《牡丹亭·游园》,“当初就被《游园惊梦》惊艳,听说要学,激动了好几天”。
小胡现在以学唱为主,附带基本的理论知识,打算明年学习身段。
“学昆曲要很用心,心静,气才能顺,”为了练好基本功,他一有空就听,MP3播放器里存的全是经典折子,“人家听流行歌曲,我听昆曲,走路、坐公交车,边听边哼,还在电脑上看碟片,一遍一遍地琢磨吐字发音。”
“昆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阳春白雪、那么小众,我身边喜欢的人很多。”学昆曲在无形中带给小胡很多东西,让他有了执迷的爱好,有了情感的寄托,也有了每天的好心情。
会一直学下去吗?
小胡的回答是:“当然!我愿意倾心去学,将昆曲坚持到底。”
但眼下,昆曲社的生存遇到了难题。西浣说,昆曲社的场地是借用別人的办公场地,現在这块场地需要收回做其他用途,这样上课地点就成了一大难题,也希望大家能帮忙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