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玩社团,不用爱好换生存
浙江大学每年都有“百团大战”——百余个学生社团纳新的大战。
要让一个社团活着,不容易。
大家要谈爱好,也要考虑生存。
纳新,新人要愿意来;搞活动要有眼球效应,赞助单位要愿意掏钱;要有社会资源,要有成果,向学校证明这个社团存在的意义。
新生也知道,进一个社团,意味着一次对“人际圈”的选择、一次对“平台”选择,谁也不想用时间和看不到前途的社团玩。
部分社团
“定位模糊”走向消亡
浙大“HR服务联盟”成立于2004年初,一年多后,因为没有新兴力量的加入,不得不解散。曾经的负责人张凯表示,社团成立的目的是服务他人;但问题是,他们无法调动大一新生参与的积极性。
曾经的社团负责人张凯说:“尽管当时,我们费尽口舌向新生宣传介绍,还是有很多同学因为搞不懂社团要做的事情而拒绝,所以我们这批老会员退出后,就后继无人了。”
一些社团不断壮大,同时也有许多社团已经或正在走向消亡,大多数是因为“定位模糊”,没法引起新同学的认同和兴趣。曾经的“读书会”,早已淡出各大高校社团名单,或并入各种文学社,而其他一些兴趣类社团,也因为“后继无人”而解散。
恰恰相反,今年开学,浙江大学城市学院不少新生注意到,社团纳新名单中有一个“投资实验室”,有证券、期货实盘操作账户和模拟账户,可供在校学生进行金融理财实践,包括炒股票和期货基金等等,如今,这个社团里活跃着100多号大学生股民。
重视实践和服务
浙大“SIFE社团”成立于4年前,SIFE是一个国际大学生组织,在全球40多个国家共2000所大学拥有独立运行的学生团队。社团成员来自各个专业,倡导无偿帮助社会弱势群体。
几年下来,社员们不仅去了中小学、老人院、百年老店做义工,还去了女子监狱、矿地、农村等地,为各种人群提供帮助。
毕业生小王曾随社团赴浙江省女子监狱做志愿者,帮助女犯们中专考试复习辅导,教她们使用计算机。最后,大多数帮助对象都成功考出了文凭,拿到了证书。
“监狱对大众来说是个神秘甚至恐怖的地方,即使如今网络资讯发达,一般人也很少了解那里的生活,如果不是参加社团,她可能一辈子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小王说:“通过社团活动,我可以走近这些弱势人群的生活,为他们提供实际帮助;同时,她们立志重新做人的自强精神,也给了我自己很大的鼓励。”
大一学生小钱就读管理系,一开学,他就迫不及待报名参加了学校的魔术协会。尽管这与他的专业毫不相干,大部分社员也不可能今后成为魔术师,但大家对此都很有兴趣,整天扑克牌不离手。
“意义?快乐就是意义!”他说。
【点评】
爱好要谈,生存也要谈
小于是名大二学生,她曾在学姐的推荐下,参加了公益社,进入后才发现社团活动并没想象中那么简单。大学社团表面看似热闹,百花齐放,其实面临许多困境。
“例如每年的纳新招不到人,要愁;招到人,没有一定经费活动开展不起来,要愁;活动是办起来了,没达到校方对‘社会影响’的要求,还是要愁。”她说。
作为社团一分子,她除了抱着一颗学习实践、服务社会的心,还常常要和社团干部一起,苦恼筹划着怎样扩大社团影响,力求研究成果能够得到学校赞赏,扩大社会影响,争取社会企业赞助或学校资金。
为此,不仅要与学校相关部门打好关系,还要争取社会各界的支持,干部们需要动用所有资源和人脉关系,争取“早日出成果”,“早日让社团出名”。本地学生找父母亲戚联系拉赞助,外地人社会资源不如本地人多,只能自己一家家地找,一个个地谈。
小于说:“经营一个大学社团,和经营一家企业性质也差不多了,还有专门的公关人员,办活动成功与否靠的是人际关系,求的是影响和盈利。”
看着社团干部们如何卖力地策划宣传,她感觉很累,社团加入了“利益”成分,“索取”大过“奉献”,而不再是当初单纯服务他人,贡献社会的性质。
“诚然,参加社团可以提高和锻炼自己,但我认为这不是首要目的。现在这部分已经被放大了,许多同学选择参加社团,做社团干部,是为了积累资本,作为将来参加工作时的垫脚石。在走上社会时,他们的确比其他人更了解‘行情’,懂得如何争取和表现,但不代表这就是锻炼自己最好的做法。”
【70后看】
以前读大学时社团还比较少,大部分都是学科衍生出的“科学社”、“法学社”、“邓小平理论研究会”什么的,形式上有参观博物馆、请老师讲讲课,大家都是抱着学习的目的。
今年有同事的孩子参加大学的“模特社”,经常出去跑龙套,赚了不少钱,我真是自叹不如。
——李周,1976年,科研人员
【80后说】
大一时参加了学校的文学社,一开始找到志同道合的人,的确很有新鲜感,后来觉得圈子小了,形式上也没什么新意,就慢慢疲软了。我觉得,参加社团除了是在大学课余打发时间,还得对今后的发展有一定的帮助,不然会觉得有点浪费感情。
——徐抒婕,1985年,会计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