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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伟人,无需有传颂千古的政绩与作为,却将中国的光辉送向世界送上太空。”在黑夜里点燃温暖的烛光,学生虞跃领头朗颂起为钱学森爷爷专门写的赞诗。昨晚9点30分,杭二中滨江校区的学生们在学校广场上用蜡烛排起了一颗巨大的爱心,中间还用蜡烛排出“钱老”二字,为刚刚去世的我国著名科学家钱学森祈福。
正在上海参加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的高二沈博强同学,在高一的时候参加应用物理知识竞赛,获得全国第一名,今年保送北大物理系。“我对物理痴迷,就是受到钱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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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钱学森,杭州有一份特殊的情感。他简历的第一句话是:“钱学森,浙江杭州人……”他在这个人间天堂度过了人生启蒙的最初三年。
由此,他成为这个城市现代史上屈指可数的伟人之一。
从昨天上午8点零6分开始至晚上,12小时,我们四处搜寻,试图寻找这位伟人留给杭州的特殊记忆。
他最近一次来杭州,是上世纪60年代。
犹如萧亚轩在歌中唱的那样,他是这座城市“最熟悉的陌生人”。
近十年间,杭城有谁见过钱老
斯人已逝。种种信息,我们在全国范围内搜寻,也试图在杭州搜寻。
可近十年间,杭州似乎没有人见过钱学森。
浙江省科协是我们第一个打探的地方。他们说只有一位早已退休的前党组书记见过钱学森,但那是在20年前。
浙江大学是第二个搜寻地。据说前浙大校长潘云鹤多年前曾与钱学森有联系,但仅止于书信往来,未曾见人。
钱学森是钱王子孙,杭州钱镠研究会一直引以为傲,但研究会中也无一人见过钱学森真颜。
2000年,本报启动“约会百名院士”的全国采访行动。那一次采访为很多名人留下了遗迹,包括苏步青、谈家桢、贝时璋……可很遗憾,本报多次联系总装备部,因种种原因未能采访上钱老。
外甥22年前见过“堂舅”
文一路嘉南公寓,我们终于找到一位叫陈天山的人,他外公跟钱学森的父亲是亲兄弟,他叫钱学森“堂舅”。昨天上午,他北京的姐姐告诉他,“堂舅”走了。
66岁的陈天山一生只见过堂舅2次。
第一次是在1955年秋。钱学森刚从美国回来,到杭州来看望叔叔。“堂舅穿了一身花的毛线背心,7岁大的儿子钱永刚不会讲中文,拿拳头捶打我。”
第二次是1967年,“那年我去北京见堂舅,他很忙,就聊了几句,聊了什么,我现在都不记得了。”
2008年11月,钱学森的一位堂妹钱学敏在杭师大做报告,她也很少去堂兄家,“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我们一般不去打扰他,除非是一些特别重要的节日,比如他生日。”
可即便是他生日,据说也得得到医疗组的同意才能相见。
据陈天山说,近十年间,除了至亲,唯一见过钱学森的就是钱学榘(钱学森的兄弟)的孙女钱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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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从美国归来的钱学榘的孙女钱向民去探望了钱学森并与之合影。 |
本报两次采访钱老的儿子
唯一的消息源就是钱学森的儿子、中科院研究员钱永刚。
2006年与2008年,因为钱学森图片展在杭开展,他两度赴杭。
这是我们与钱学森最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钱永刚长得挺像他父亲,尤其是那两道浓眉。说话的语气、下判断时那种不容置疑性,显露了他颇为刚强的个性。
在香格里拉靠湖的那个房间,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大多聊的是钱学森。显然,他无法像普通孩子那样经常依偎在父亲身边,
“我父亲总是很忙,后来我上了初中,住校了,与他见面的时间就更不多了。”
不过即使见面,钱学森也并不多问钱永刚的学习。父亲从未教他如何读书。很少刻意和他们说大道理。以至于成年后,他曾有一次向母亲“抱怨”:你们怎么小时候不教我?母亲非常奇怪:大人怎么做孩子就怎么做。我们十几岁到国外,有谁教呀?
更多时候是父母的言传身教影响着他。“他们工作认真,同样会影响我们的做事习惯。他们为我们营造了这样一种环境。”
让人意外的是,他对人们动不动就给钱学森冠以“爱国主义”的帽子颇不以为然,“爱国主义不是我父亲的专利。那个年代的很多知识分子都是这样做的。”
“我曾经翻看父亲大学时代的留言本,那是他留学前夕同学们写给他的留言,大多是实业救国、祖国待君之类的话。”
“这就是社会教育。人在这样的环境中能不爱国吗?”
钱永刚说,钱学森晚年很大精力投入到治沙事业中,他觉得沙漠和戈壁的潜力远远没有发挥出来。应在“不毛之地”上利用现代化技术。
时隔半个世纪,钱学森再也没来过杭州。也许这多少让家乡人遗憾,钱永刚的解释是:“父亲的心怀很宽广,他心中装的是中国,而不仅仅是故乡杭州。”
就在去年钱永刚来杭州时,“老爷子问我上哪去,我说到杭州和海宁(钱永刚外祖父故乡),他会心一笑,以示允诺!”
马市街方谷园2号户主是钱学森
杭州马市街方谷园2号低调地隐藏在一片居民楼中,色泽暗陈的木质门窗透露着一种故人的气息,这是一个三进民居,由两个天井相连,还有一个后花园,朝前看很深,朝上看很高。
这个大宅子的户主一栏里,填着“钱学森”的名字,这幢房子是他妈妈的嫁妆。上世纪60年代,钱学森曾有意将“方谷园2号”捐给政府,但政府一直未改其姓名。
后来,30多户人家就搬进了这里,他们谁也不知道这是钱学森的房子。一直到去年,政府才决定将这里改成钱学森故居。
这一次修缮花了近百万元,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弄好。大宅子里空荡荡的,唯一的摆设,就是角落里放置的灭火器。听说以前,在大院的电表位,还有一个写着钱学森父亲名字的电表,后来也被拆走了。
小营街道社区分院副院长金帆正在编写一部关于小营社区历史的书籍,搜集了很多钱学森的资料。“大学毕业后,钱学森曾在杭州笕桥桥的飞机制造厂实习过一段时间。”1955年,当钱学森历经艰难回国后,当年就带着家眷回到这里寻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