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盐益智托管所是嘉兴唯一的学龄前脑瘫患者、自闭症患者以及智障人的托管所。昨天和前天，记者花了两个下午的时间呆在这里，和这些特殊的孩子以及老师一起吃蛋糕，一起上课……记者感受到的是酸甜各异，百种滋味。

一起过生日

前天是小文的10岁生日，父母特地买了蛋糕带到托管所给他庆祝，记者赶到的时候，小文的父母已经离开。托管所的负责人周莉娃告诉记者，小文是四川人，父母都在海盐打工。“如果家长不过来，我们也会记得小朋友的生日，然后买蛋糕一起庆祝的。”周莉娃说，孩子们的生日一定是大家一起过的，因为越多人分享生日蛋糕，寿星沾的福气就越多。

记者看到，一屋子小朋友大概有20名，最小的只有1岁半，最大的已经15岁了。乖乖坐着的，自言自语的，到处乱跑的，甚至还有躺在小床上坐都坐不起来的，这些孩子中除了少数几个可以自己吃蛋糕，大部分都要老师和阿姨亲手喂才行，一不注意，孩子就把蛋糕抹得满脸都是。这边还没喂好，那边就迫不及待地在嚷嚷了。小寿星小文却显得特别腼腆，记者想要上前跟他说句生日快乐，他却赶紧笑着低下了头，见记者不肯放弃，他甚至把衣服一掀，盖住了整张脸。

其实，记者走进托管所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是“热情”。几个孩子拼命朝你挥手，咧嘴眯眼地笑着，似乎很活泼。可是仔细看他们的笑容，记者却怎么都无法把他们跟“甜美”、“可爱”等词联系在一起。因为当他们嘴角上扬发出笑声时，记者发现他们的笑容和外面的孩子不一样，从他们的眼神中却看不到内容。

一个人忙活

因为前天是周日，孩子们不用上课，而他们的休闲活动就是看电视。昨天下午，记者又再次来到托管所。下午2点，年纪稍大的9名孩子跟着徐老师来到了二楼教室。

“安静了，上课了。”徐老师一声令下，大家都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15岁的小伟坐得很端正，时不时地还会从嘴里冒出一两句日语和英语，或者指着头顶上的电风扇，一边说着一边让记者看，可是当老师问他问题时，他却沉默了；年纪稍小一些的波波，坐在椅子上一刻都不安静，脚上的袜子脱下穿上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还有的孩子坐不住，站起来想要走动走动……为了让孩子们安静下来，每节课除了一名老师，还有一名阿姨，负责看着孩子。

首先上的是算术课。徐老师告诉记者，半年前她刚来托管所的时候，教的是0到4五个数字，而到现在，算术课的内容还是没变。“他们需要一遍遍地反复教，即便这样，他们还是记不住。”接着，徐老师又上了拼音课和音乐课，记者一直在一边旁听。说是上课，更多的时候，是徐老师一个人在忙活。她在黑板上写着，念着，孩子们要么自顾自傻笑，要么左顾右盼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枯燥辛苦是在所难免的，但是正因为非常难教，所以会更有成就感。”徐老师说，只要孩子取得一点点小进步，就能让她高兴很久。

数量很重要

记者了解到，能让智障和脑瘫的孩子上学的，整个嘉兴就只有益智托管所一家。2001年，周莉娃一手办起了益智托管所，当时她的想法很简单：就希望给这些特殊的孩子提供一个上学的地方。从一开始的只有一个学生，到现在周边县市的家长也会把孩子送过来。在海盐，只要提起这个托管所，老百姓都非常熟悉，而网友也经常在论坛上发帖讨论，希望这个托管所能一直办下去。

因为托管所是全日制寄宿的，所以老师和阿姨们花费的精力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而各种各样经济上的花费也非常大。周莉娃简单地跟记者算了笔账，托管所里现在有28个孩子，按每人每月交800元来计算，周莉娃还是入不敷出的。“支出相对而言是比较固定的，所以只有孩子多了，我们才有更多的资金。”不过，周莉娃告诉记者，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亏本的，但是托管所是她的心血，所以一定要办下去。“只要孩子们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只要他们有书念，觉得开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