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王兴兴坐在省人民医院的病床上看《故事会》,这是他手术10天后第一次起来活动。
“儿子从手术室出来时,头上留下6处伤口,看得我腿都软了。”妈妈姜燕说。
才14岁的王兴兴,在宁波读小学六年级,患的是一种少见的癫痫,叫自动行走症。两年前的暑假,他身上突然出现了怪异的现象。
“有一天下午,兴兴的叔叔想骑车出门,发现自行车没气了,就叫兴兴去房间里拿打气筒。但他进去后,他叔叔怎么喊都没人应,到房间里一看,他手拿打气筒,好像施了定身法似的,站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姜燕说,这是家里人第一次发觉王兴兴的行为有些异常,持续了一会儿就恢复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自那以后,王兴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脾气倔强暴躁,和同学们在一起玩时,几句话不投机,就挥起拳头打人。
“表情僵硬,眼神呆滞。有时他一直往前走,怎么喊都不应声。有一次,他过桥时,突然从桥上跳了下去。”看到儿子经常像梦游一样,姜燕夫妻俩越想越觉得害怕。
在这期间,王兴兴类似梦游的怪异行为表现得越来越频繁:半夜三更在家里来回搬电视机、无视过往车辆直接横穿马路、将饭菜倾倒后不停用手搅拌、在公交车上抬脚踩在别人腿上、扯掉一阿姨脖子上的围巾……
姜燕和老公带他去医院检查。
开始去安徽老家的一些医院检查,医生都说孩子没生病,很正常。夫妻俩不相信,心里更是觉得不踏实:儿子到底生了什么病?
“兴兴发病时,每次持续几秒钟到几十秒钟,清醒后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有时一天要发作四五次。”姜燕说,直到去年,宁波一家医院确诊王兴兴患的是癫痫病,但和普通的癫痫病不同,无法治疗。
夫妻俩不肯就这么放弃,继续带孩子到上海和杭州治病。
姜燕说,他们已经是第4次到浙江省人民医院检查了。10月16日住院,经过诊断,省人民医院神经外科主任陈书达确诊王兴兴患的是一种少见的癫痫,称为自动行走症,病灶在脑内右额底部。
“王兴兴在手术前住院的这段时间,也是经常发病。有一次,他把病床上的被子叠好了,抱到了卫生间里。”陈书达说,一个多星期前,他给王兴兴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手术后的这段时间,王兴兴的病情都很稳定,没有再发病过。
姜燕也觉得简直不可思议:王兴兴手术前后判若两人。以前表情僵硬、眼神呆滞,现在表情自然、经常面带微笑。以前脾气很火爆,现在听话多了。
陈书达说,癫痫性梦游非常少见,在医院门诊住院的1000多例癫痫病患者中,王兴兴是第一例。没有常见癫痫发作时跌倒、口吐白沫、两眼上翻、肢体抽搐、大小便失禁等症状,而主要表现为无目的性的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