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12月22日讯
“榧树就是香树榧”、“香榧树雌雄异株”、“香榧又称三代果”……对香榧有所了解的人,恐怕都知道这些“常识”。但是,诸暨退休老人杨士安历经三十年考证研究,向这些“常识”提出了质疑。记者昨日获悉,他的研究已经引起包括浙江省林学院在内的权威机构的关注。
“常识”也会出错
驰名中外的香榧正在面临一次前所未有的“常识”危机。从今年以来,诸暨老人杨士安不厌其烦地将他的研究考证结果寄给有关单位和专家,唯一的愿望是尽快结束对香榧“常识”以讹传讹的现状。
杨士安以绍兴地区家喻户晓的“香榧是‘三代见面’的一种果实,所以叫作‘三代果’”为例说起。“从植物学角度看,香榧属于‘裸子植物’,它没有‘果实’,只有裸露的种子,只有‘被子植物’才有果实。显然,说香榧是‘果实’是不正确的。香榧从授粉到成熟需跨两个年度,历时17个月,但并不会出现‘三代同堂’的现象。尽管在有的旧地方志上确有香榧‘三年始可采’的说法,这是因为囿于当时认识水平所致,并无科学依据。”杨士安认为。
“另一个较为普遍的问题是混淆了‘香榧’和‘榧’的关系。”杨士安说,“包括一些辞书和学术著作都存在这个问题。”他以《辞海》为例介绍,据《辞海》“香榧”条载:“香榧,简称‘榧’……”
“这一表述就显得不够全面。”杨士安说,从植物学观点出发,榧树与香榧树是物种与品种之间关系,香榧树是榧树中的一个品种,是榧树中自然变异并经过人工无性繁殖的一个优良品种。榧树有雌雄之分(偶有“雌雄同株”现象),而香榧树则都是会结“榧子”的雌树,所以说,有“雄的榧树”,但没有“雄的香榧树”。香榧树只能通过“嫁接”方法繁殖,而不是“播种”的方法。因此,诸如“香榧雌雄异株”之类的说法是有问题的。
缘起一处对联
“这些不够科学的说法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引用、被宣传,结果很多人不知道常识了。”杨士安说,他很早就想提出这个问题,但由于种种原因没有付诸实际行动,直到今年夏天,他在某地看到一座牌坊之后,就再也坐不住了。
据了解,这块牌坊建于2005年,在杨士安眼里,刻在牌坊上的关于香榧的对联存在着一些差错。比如,将“香柀”误写为“香被”。“就拿‘柀’字来说,《尔雅翼·释木》载:《本草·木部》有‘榧实’,又有‘彼子’……盖‘彼’字当从‘木’,即是榧也。如果香榧成为‘香被’,那真叫人不知所云了。”杨士安说,作为香榧的原产地,其实很有必要对香榧的一些知识作一次普及性的宣传。所以,近年来,只要获悉出版关于香榧的学术著作,他都悉心研读,发现不同意见,他都善意地向作者寄去自己的研究考证意见。
专家称其“难得”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不断地写信,不断地收信,让人欣慰的是,杨士安提出的一些关于“香榧”的见解正在得到包括浙江省林学院在内的权威机构的认同。一位中国林科院的资深专家在回信中写道,这些意见和建议十分难得,并坦然地表示,自己对书中的某些观点“确实没有做过认真考证,只是对别人考证后提供的材料作了综合。”最近,他还把杨士安提出的一些意见连同其他修改之处一同寄到了出版社,以供再版时修订。
今年62岁的杨士安是土生土长的诸暨人,曾任诸暨图书馆馆长,现为中国图书馆学会、省地方志学会、越文化研究会等会员,在语言文字学、历史地理学以及地名学等方面颇有造诣,出版过数本学术专著。就在2009版《辞海》修订期间,他曾就《辞海》的收字、《笔画索引》排列及地名条目“大陈岛”等,提出了几条商榷意见,出版社专门回复告知,表示将分别给予酌情处理或改正。
据绍兴日报记者何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