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杭州市委、市政府、中国社会学会等共同主办的“推进民主民生、建设和谐社会”第四届生活品质全国论坛日前在杭州西湖国宾馆举行。来自中央政研室、中央编译局、国务院研究室、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中国社会学会、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南开大学、复旦大学、浙江大学等单位的领导和专家会聚一堂，就“推进民主民生、建设和谐社会”这一主题进行了热烈讨论。
近十年来，杭州市委、市政府坚持把中央精神与本地实际相结合，不断寻求理念的突破和创新来推动新的发展。无论是提出“精致和谐、大气开放”城市人文精神、“和谐创业”发展模式、“生活品质”发展理念、“社会复合主体”和“民主促民生、民主促发展”等新理念，还是推出西湖综合保护、西溪湿地综合保护、运河综合保护、市区河道综合整治与保护开发等40多项重大工程，都离不开专家学者的建言献策，离不开广大市民群众的民主参与。杭州发展迈出的每一个步伐，城市建设取得的每一点成就，人民群众得到的每一项实惠，无一不是解放思想、理念创新的结果，无一不是民主决策、科学决策的结果。与会代表对杭州一系列的理念创新与实践探索，给予了高度评价，认为值得借鉴推广。
论坛上，与会代表对杭州实施“民主民生”战略，建立以民主促民生工作机制，尤其是构建民主民生互动平台的做法，给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与会代表认为这是推进民主促民生、民主促发展、民主促和谐制度化、长效化的创新之举，是推进社会主义民主建设、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一大创举，杭州的做法走在了全国前列，具有领先示范价值，具有普遍意义，值得全国其它城市借鉴推广。
据了解，今年，杭州市委办公厅(政研室)根据市民群众关注的热点、难点、焦点问题，选择了近20个民生问题作为突破口，在基层社区、街区、园区、行业、重大工程中确定了100多个民生问题联系点，每个联系点联系一批代表人物，形成了覆盖面广、综合性强的民主民生平台。
以下为论坛上专家观点摘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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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民主促民生”是重大的制度创新
-俞可平(中共中央编译局副局长)
在社会主义条件下，民主与民生都是人民幸福生活不可或缺的基本要素。民主与民生相互促进，是社会主义优越性的重要体现，是科学发展观的内在要求，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与和谐社会的需要。近年来，杭州市委、市政府提出了“以民主促民生、以民主促发展”的发展理念，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进行了许多重大的制度创新，具有以下五个鲜明的特点：把民主与民生当作一个有机的整体来看待、用制度创新来保证理念的落实、重在取得实际效果、始终围绕提升市民生活品质这一核心价值、想方设法调动人民群众参与的积极性。民主民生相互促进，既是一种具有战略高度的发展理念，也是杭州市委、市政府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实际行动。希望杭州市委、市政府认真总结这项改革创新的经验，完善相关制度机制，造福于杭州人民。愿杭州人民在民主与民生相互促进的过程中，生活品质更上台阶。
杭州可持续发展的动力是观念创新和体制创新
-盛天启(《求是》杂志社编委兼秘书长)
未来十年乃至更长一段时间，我个人看好杭州的发展。杭州为什么被看好?我觉得很简单，就是解放思想、体制创新、治理模式创新。以社会复合主体建设为主要内容的各种机制体制创新，是杭州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保证。杭州今后的发展，要继续坚持治理模式创新和制度创新。
什么是民主，我认为民主就是代表多数人的治理模式，“代表”两个字特别重要。代表多数人的治理模式，而不是多数人的治理模式。代表多数人的治理模式是科学的民主。我理解的社会复合主体，就是一种民主实践，就是一种民主治理模式。它的本质就是代表多数人在治理杭州。
发展观念的创新和体制机制创新一起，将是引领杭州持续发展、科学发展的不竭动力。一个区域的发展，它的动力有时候是很隐蔽的一个东西，有时候是跟这个区域的文化、艺术息息相关。杭州要真正找到发展的动力，特别要重视那些看似不重要、没有用的，那些与经济发展好像疏远的事物和信息。
杭州的社会建设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体系
-朱幼棣(国务院研究室社会发展司司长、研究员)
改革开放三十年，国家建设的重点是统筹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经济建设已经做得比较完备了，但是社会发展这一块从指导思想、理论基础再到实践上都有很多空白。杭州经验给我们提供了推进社会发展从思想、政策到实践上一个很大的思考空间，这是中国迈向中等发达国家过程中加强社会管理、培育社会主体的深刻探索。
杭州经验的实质和创新之处，就在于社会建设上，坚持以人为本，以解决民生问题为导向，重视生活品质，不断以民主推进民生，加快服务型政府建设，打造城市品牌，已经形成一套完整的体系。这一套发展模式，理论体系和实施方向已经比较完整，为全面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推进下一个时期建设小康社会，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打下一个很好的基础，也为其他城市提供了先走一步的经验做法。民主促民生建设增强了党的执政能力，提高了执政水平，应注重研究、推广杭州经验。
以民主促进民生以民生提升民主
-李培林(中国社会学会会长、中国社科院社会学研究所所长、研究员)
无论是杭州公共自行车，还是引发公共大讨论的“停车新政”，或是根本改善旧城面貌的“背街小巷改善工程”、“庭院改善工程”和“危旧房改善工程”，都证明了以民主促民生的实践产生了超乎想像的实际效果。杭州市委、市政府已经在民主治理方面开了一个好头，为开创党委、政府与民间合作治理城市公共空间的新模式提供了一个成功范例。
在实施过程中，杭州广泛利用现代技术，特别是信息使用，通过媒体的现代沟通平台使沟通参与过程的门槛大大降低。我们觉得杭州特别注重网络讨论，充分利用这种新型的媒体，这个过程证明我们基层民主社会确实是发展起来了。杭州经验表明，以民主促进民生，以民生提升民主，是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加快推进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的一条新路，是建设学习型政党、服务型政府在发展新阶段正确处理政府、市场、社会三者关系的积极探索，是面向未来具有战略性和前瞻性的民主民生建设实践。
民主民生共促和谐发展
-房宁(中国社科院政治学研究所所长、研究员)
杭州“民主促民生”，是结合本地的发展实际，适应当前发展阶段新特征的城市建设、城市管理的新模式，具有重要意义。它适应了当前发展阶段，特别是东南沿海经济发达地区发展的问题，核心就是要把好事办好，完全符合科学发展观的要求。
这种工作机制，强调人民群众从身边的事情做起，从利益相关的问题上做起，从信息相对充分的问题上做起，这就使我们的民主有一个扎实基础和条件，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人民群众也学会用一种民主的方式来促进公共事务的发展，所以也符合当前我们发展阶段的需要。
各级党组织和政府机关，在主导公民有序参与的过程中，要更加注意各种组织力量的培育和平衡，特别是人数众多的弱势群体组织化程度的培育和提高需要更加重视和加强。同时要注意跟以往的基本制度的衔接问题，思考民主促民生制度化的问题，将来向哪个制度衔接，这些都应是今后推进“民主民生”战略的方向和重点。
总的来看，杭州市以民主促民生、共促和谐发展取得了很大成就，同时这项工作中也包含着许多深入的理论问题、政策问题，值得学术界、理论界关注和研究，在其中我们也可以获得丰富的营养。人民群众的民主政治生活、社会和谐生活都是生活品质的重要方面，在未来还将展现出更美好的前景，我们希望杭州在这方面继续促进，把人间天堂建设得更美。
社会复合主体符合当前社会发展趋势
-严昭柱(中央政策研究室文化研究局原局长、太湖文化论坛执行主席兼秘书长)
以民主促民生，杭州进行了创造性的探索。比如光复路的厕所分配问题，通过网络、报纸、社区的协调，解决得非常好，比我们一般讲道德、价值观更有效果。还有西湖综合保护工程、西溪湿地综合保护工程等，都是很好的范例。市民群众作为主体直接参与到了这些工程中去，既提高了工程的质量，又在这个过程当中充分考虑怎么保护历史文化遗产。我觉得这一点对于文化建设来说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所以杭州这方面创造的经验，值得各地学习借鉴。
探索社会复合主体模式，杭州做得也非常好。社会发展到现在，形成了不同的利益群体。在这种情况下，杭州把各种利益群体都组织起来，把这些群体的作用运用到杭州城市建设、以民主促民生工作当中去，符合当前社会发展趋势。实际上，我们的各项工作都应该这样，需要在新的条件下整合社会各方面资源。
用民主保证和促进经济的发展
-王邦佐(中国政治学会顾问、上海社会科学联合会副主席、复旦大学教授、博导)
民主帮助政府解决老百姓的民生问题，说到底就是让政府改变工作思路。政府不仅应当重视经济发展，也要把更多的精力和财力放到老百姓身上。关于民主参与的问题，重要的是建立和完善社会参与制度，让老百姓真正参与到公共生活中来，并获得实实在在的决定权，这方面杭州做得很好。
民主至少在四个方面保证和促进经济发展，一是能够减少盲目投资，二是能够帮助政府建立法制制度上的社会秩序，三是能够减少经济交易的成本，四是能够通过让社会繁荣而带来经济持续发展。为了充分发挥民主促进经济发展的作用，政府必须要建立和完善民主制度，这样才能做到更加透明与公正、减少投资交易的盲目性，帮助促进中小企业成长，提高规范市场的能力。
民主与民生并不一定总是同向发展的。但从我国的实践和经验来看，民主与民生基本上是正向发展的，也就是说民主越是发展，民生也越是改善。就当前来看，通过民主促民生、通过民主促发展特别重要，因为我国改革的深入迫切需要民主，民主问题的解决也迫切需要民主，从领导者角度来看，关键在于发展民主。杭州提出以民主促民生，以民主促发展这个理念非常有意义。
舆论监督与民主参与取得双赢
-郭献文(新华社浙江分社社长)
杭州市在推进城市、社会建设发展过程中，之所以能形成党政、媒体和市民“三位一体”的机制，取决于杭州经济社会发展处于我国前沿水平，取决于党委和政府的执政水平，取决于现代媒体发展水平，也取决于市民素质和民主意识的提高。这四个方面，正是这个机制得以形成和不断完善深化的基础。
各级党委、政府都在强调民生建设，但民生建设未必一定得到民众满意。民生建设并非花钱越多、投资越大、办的水平越高就越好，这也给构建和谐社会带来很重要的启示。从杭州的实践来看，要使民生工程真正变成满意工程，做到科学发展、可持续发展，就要让人民群众知其然、知其所以然，让群众满意和理解，也就是落实“四问四权”，在此过程中实现良性互动。
民主民生实际上是政治改革的渐进过程。通过对杭州的调研发现，在“三位一体”机制中，一些新生的政治改革萌芽，民主政治的萌芽已经诞生和健康成长。我们认为，推进政治改革，构建和谐社会，需要我们从更高的层次、更高的视角上对杭州新的探索实践进行回顾、总结和分析。
民主建设是协调社会各阶层关系的重要途径
-朱光磊(南开大学党委常委、教务长、教授、博导)
推进政治发展要求的主客观条件比推进经济发展的要求更高一点，但完全可以在地方、在基层这个层面上从自身条件出发，积极进行探索。杭州市率先强调以民主促民生，市委、市政府对于民主建设的积极、开放态度，可以深刻影响中国的政治与行政文化。
民主建设是协调社会各阶层关系的重要途径。缩小和限制各个方面差距是调解社会各阶层关系的重要方面，“以民主限制差距”是比较有效的手段。杭州民主建设的务实之处在于，充分收集社会各方面的意见，最大限度兼顾公共利益和各个群体利益，以“公平”为原则协调社会利益。“民主民生”建设既是一种意见表达和决策参与，也是一种社会交流机制。不同观点的人群越是加强交流，越容易打破隔阂。
从民生角度来认识和发展民主，是杭州的独创，这种对民主政治建设的探索值得肯定和进一步期待。希望杭州今后能在新老制度的衔接、管理现代化大都市规律性问题、民主民生工程、帮助社团及社会组织发育等方面总结摸索出更多经验来。
杭州实践具有一定的普适意义
-林尚立(复旦大学校务委员、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常务副院长、教授、博导)
社会主义民主在中国的具体实践就是人民民主。人民民主的现实表达方式就是人民当家作主，参与事务管理。最基本的民主实践是公民参与公共权力的运行，其核心是参与公共政策的制定。公民参与是实践民主深度发展的战略领域，公民参与和人民民主之间的深刻内在关系，决定了公民参与是中国民主尝试发展的战略基础。
杭州模式的成功之处体现为三个方面：还生产于市场、还生态于自然、还生活于市民。其中，还生活于市民，就是注重公民参与，提升公民的民主意识与民主能力，提升市民对这座城市的认同，增强市民的自我管理、自我服务的能力，充实和丰富公民利益表达的途径与方式。同时，公民参与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政府的治理方式，促进了政府的绩效管理和绩效评估。因而，公民参与是人民民主应对行政主导的有效途径。
有效的公民参与能够将人民民主精神与原则转化为行政发展的资源与动力。杭州围绕“民主促民生”所形成的发展实践，解决的是杭州社会的民生问题，促进的是杭州社会的民主生活，但实践背后所蕴含的政治逻辑与理论逻辑，对于整个国家民主实践与发展有直接的启示意义，即在中国的建设与发展中，公民参与是中国民主尝试发展的战略途径。从这个角度看，杭州实践具有一定的普适意义。
让民主促民生工作机制持续推行
-罗卫东(浙江大学校长助理、社会科学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教授、博导)
杭州模式有几个很重要的特点：第一，杭州从生活领域开始推进民主，并且以民主来提高生活品质，形成了一定的路径。第二，杭州的民主建设不纠缠于民主的性质和它的具体普遍的形式，不照搬民主建设过程当中那种所谓先进国家的经验，而是着力在民主的内容上做文章。第三，杭州在民生领域中推进民主是与新的社会组织建设这样一个工作有机结合在一起的。第四，把生活民主或者说民生性民主与现有行政体系建设进行了衔接。
对于下一步的工作，我也有几点建议。首先是长效机制问题。要让民主促民生工作机制持续推行，真正形成路径依赖。其次，在决策过程当中，给予参与者什么样的知识和什么样的权利，这个边界要好好探索。第三是要探讨民主的技术。希望杭州在民主技术研发方面特别是引进有效的技术方面做一些工作，在全国率先做到前面去。
社会复合主体对城市发展和治道变革有重要意义
-毛寿龙(中国人民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执行副院长、教授、博导)
大家说杭州经济发展水平高，所以可以搞社会复合主体。这就牵涉到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杭州经济发展水平会很高?有人认为是资源好、财政好、领导好、干部好、市民好、外来人员好，我认为关键是有一个好的治理结构。
杭州为什么进行社会复合主体的创新，可以从五个方面来理解。首先，城市发展是市场经济开拓社会发展的重要内容，尤其是一个城市本身经济发展的资源，特别是土地等要素资源越来越稀缺的情况下，城市内涵式的发展就是让每一个市民来决定某一个东西的价值。第二，对于城市而言，资源高度集中、高度稀缺，产品高度精致、高水平定价，是一个精致化的城市，是生活品质高的城市。第三，城市经济发展需要复合治理，特别是对于巨无霸的多中心城市，只有复合治理才能使多方资源得到很好的利用。第四，城市的贫穷不单是指低收入，更重要的是指声音不被倾听或者缺少参与机会。第五，社会复合主体归根结底是政府治道变革推进的结果。
就杭州来说，“四问四权”是杭州整体得到较好发展的重要基础，所以社会复合主体意义重大。它是城市化发展的推进器、城市高速发展的价值源、城市提供机会的新制度，也是城市治道变革的新格局。
探索和谐社会的治理之道
-赵树凯(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秘书长、研究员)
中国正处于改革发展的关键期，社会矛盾的多发期，这也凸显了基层治理的特殊重要性。杭州以民主促民生工作机制的探索实践，运用公众参与、改善基层治理的认真努力，使我们看到了实现良好治理的基本思路，比如公众参与定位城市文化特色，参与民生工程管理，参与政府绩效管理，媒体开放畅通表达渠道，民间组织在基层治理中不可或缺等等。
在杭州以民主促民生工作机制的实践探索中，还蕴涵着“民主保民生”的深意。如何让民主更好地推进民生工作，实现“良治”，杭州的探索给我们提供了一种很好的思路框架：涉及城市发展的重要问题，注重通过普遍的公众参与来集中公共智慧和动员市民;具体的民生工程建设，更加重视采用直接的居民参与式管理;为媒体和民间组织创造开放宽松的话语空间，在社会利益表达和协调中，发挥媒体和民间组织的独特积极作用。
改革开放以来的城乡社会变迁表明，用民主来改善基层治理，不仅结果很好，过程本身更为民众所认同。杭州以民主促民生的重大实践，做法和实践令人鼓舞，应进一步深入探索。
社会复合主体是公共治理的创新
-王名(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导、NGO研究所所长)
几年前，杭州就出现了社会复合主体这样一种很值得关注和研究的现象。我觉得，对社会复合主体值得深入挖掘研究，并且可以从两个思路展开。
第一条思路是创新。从现象上看社会复合主体，本身就是一个全新的概念。无论在学术上、政策上、还是制度上，都属于一个崭新的范畴。它所体现的是一种创新的理念、创新的组织、创新的制度、创新的机制。这个概念出现在杭州已经有一定的时间了，我们觉得，现在正是对其进行深入研究的合适时机。所以，我们希望从创新的视角，而不是限于某一个学科，从经济、社会、政治、文化等不同方面来研究复合主体所形成的创新模式。
第二条思路是比较。社会创新问题，成了当前越来越重要的一个问题。很多地方都在进行探索，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把公民社会作为重要的口号提了出来，深圳市在两年前就明确提出深圳市建设目标是公民社会、共同成长。我们采用比较的视角来看各地的尝试，有的是在管理体制方面，有的是在政府和社会组织合作模式方面，有的是在社会组织和市场合作方面进行探索和创新。杭州的尝试与其他地方相比，存在怎样的差别，怎样的独特之处，这是我们研究的重要内容。
实现民主、民生与城市发展的良性互动
-张俊伟(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经济研究部综合研究室副主任、研究员)
社会复合主体的实践取得显著成果的关键，就在于搭建了制度化平台。在这个平台上，不同的观点、各式各样的创意乃至利益冲突的各方在相互碰撞中增加了理解、达成了共识、凝聚了力量。社会各界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得到发挥，决策科学化、民主化水平得到提升，政府办事效率提高，产业发展速度加快，居民生活质量显著改善。
要实现建设“生活品质之城”的发展目标，杭州就必须坚持和推广、培育社会复合主体的宝贵经验。第一，培育社会复合主体要着力强化城市服务功能。要着力完善、提升对企业的服务水平，为创业活动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要着力提高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的质量，不断提高市民生活质量，提升城市生活品质。第二，要引导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共享发展成果。第三，要总结经验，引导社会复合主体健康发展。要从理论上阐明社会复合主体的内涵、存在依据和优势、潜在不足以及下一步完善途径;要加强对社会复合主体的事后评估，不断完善其运行机制、业务内容，要建立动态调整机制，推动活动不断优化，要理顺相关体制机制，解决人才、资金乃至税收政策方面的制约。
外推与内生互动推进社会复合主体建设
-刘力(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教授、博导)
生活品质是全世界的政治家和学者都非常关注的一个问题。上世纪六十年代，生活品质通过住房面积、收入高低等一系列客观指标来衡量;上世纪七十年代后，人们认为生活品质更多是主观感受，是一种满意度和幸福感;上世纪九十年代，人们认为生活品质应该既有主观，也有客观，是两者的综合体。到了新世纪，生活品质被提高到了战略高度，取代传统GDP成为衡量一个国家、一个地区、一个城市发展的核心指标。
与过去人们更多关注“什么是生活品质，怎么评估生活品质”不同，杭州找到了一套新模式——通过培育社会复合主体来推民主民生，进而提高民众生活品质。这是一个很有操作性的思路，是非常有价值、有前瞻性的战略。
社会复合主体的最终的目的是推进民主和民生，这两者是良性互动的。社会复合主体运行在一系列制度保障的基础上，还存在一些内在的社会心理机制，一是价值认同，二是群体融合。社会复合主体有两个不同模式，一是自上而下的外推式，也就是政府搭一个平台。二是自下而上的内生式，是完全自发的，是不同的群体之间利益、价值上的认同。只有通过两种不同模式互动，通过双向的建构，才能很好地推动社会复合主体，进而推进民生和提高生活品质。
以民主促民生的真谛在于保护和发展生产力
-邱霈恩(国家行政学院政治学部教授)
杭州用民主的方式解决了一系列生产问题、社会问题和很多矛盾，这是一个重要的启发，具有广泛的适用性。杭州模式不是完全建立在经济发达基础上，不是靠经济，而是靠理念，可以在全国推行。以民主促民生的真谛就在于保护和发展生产力，杭州这种促进民生的民主，我觉得可以用聪明的民主、精致的民主、广泛而有序的民主、有效而务实的民主来概括。
当然，今后需要继续加强民主民生方面的工作，第一要继续以抓生活品质为龙头，全面改善民生，带动各项工作，率先建成小康社会。第二要高度注重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尽可能率先建成和谐社会。第三要进一步健全完善以民主促民生的施政理念和政策机制，形成一个更完善、成熟，更具先进性和示范性的公共治理模式。第四要紧扣民主促民生全面改进和完善公共部门绩效管理。第五要尝试搞一个城市宪章或者城市行政条例，规范不同的力量主体，达成更大的和谐。
希望杭州不断深化民主促民生的理念和实践探索，由此理顺工作思路，考虑战略，制定规划和政策，探索出一条极具代表性、先进性和中国特色的城市建设管理和发展之路、民主建设与和谐社会建设之路，为中国树立起一个真正的标杆，为中国模式提供一个最佳的注解——完善的杭州模式。
努力改善城市治理机制不断提升民主治理水平
-刘铎(中共中央编译局比较政治与经济研究中心博士)
杭州市“以民主促民生”的改革实践，走在我国民主治理改革前列，有着重要的示范作用。杭州作为我国经济最发达的都市之一，抢得了民主治理改革的先机，“民主民生”战略，既体现了科学发展观的要求，也符合民主治理的发展趋势，无论从政治上说还是从理论和实践上说，都具有重要意义。以民主促民生工作机制提出了“以民为先”、“三位一体”、“四问四权”、“关注少数”，是一项重要的改革创新，引起了广泛的影响和好评。我们认为，以民主促民生对中国特色民主治理模式的重要探索，是一种开放式的民主决策，也是一种促进经济政治协调发展的途径，扩大了公民有序政治参与的渠道。
这是一项重要的治理改革，完全符合科学发展观关于经济、政治协调发展的要求，也充分体现了中国政治发展从善政向善治的普遍发展趋势。杭州市围绕“民主民生”战略而提出的一系列措施，不仅给杭州市民带来了看得见摸得着的实际利益，提升了杭州市的城市生活品质，而且对于提高城市民主治理水平，探索中国特色的民主治理道路也有着重要意义，值得党政部门和学术机构高度重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