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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期待再相聚
──写给即将退伍的战友

  匆匆二十载,看不透离别。小时候,离别是父母外出经商时的背影,在街的那一头渐渐淡去。长大后,离别是同学为理想各奔东西,说好十年后再会。再后来,离别是爷爷走了,却不能见上最后一面。如今,离别是战友离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聚。

  在舟山深蓝色的海上,有那么一抹绿色让我的心不曾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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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5日,入警培训刚结束,我被分配到浙江海警第二支队33052艇当枪帆长,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你,胖嘟嘟的脸蛋,未褪去稚气,全身上下都是圆的,没有一点骨头的痕迹。那时候,我们艇在避风,靠在渔船旁,离岸很远,要爬过十来艘船才能到。行李很重,你那硕大的身体,扛着大皮箱箭一般的飞越过去,当时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接下里的日子里,你越发让我喜欢,你是机电兵,因为借调的原因,岗位缺人,嘈杂的机舱里总是你那圆滚滚的身体自如穿梭的影子,你一有空闲就上到甲板跟我聊天,嚼着零食回忆起新兵连的战友,在艇上的美好时光。

  你比较单纯,艇上安排你负责财务,每当发工资的时候,你总是带着耿直的笑容将工资如数交到每个人手中,这笑容便是你的明信片,也是我记忆中深刻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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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总是说:过了11月份就要走了,这身军装、这群战友、这份荣耀,每当想起,总是不舍。你喜欢听《同桌的你》,你说这歌声中有你的感情,你最喜欢跟我谈心,你说,我们有很多共同点,跟我聊天能找到自己。你是92年生的,有时候却透出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成熟,你老是吹说自己入伍前的风光,你不羁,喜欢畅想,老拉着我分享你的梦境。8月份,我调到支队帮助工作,每次我们艇来支队,你总是第一个跑来找我,有一次,你说你想好了,退伍后回老家,家里有一个女孩子在等你,你要结婚。18周岁的你说要结婚,我当时还愕然,可是你坚定的眼神让我知道这就是你的生活方式。

  艇一个月才来两次支队,艇下一次来是半个月后,那时,你没来找我,我忙着工作也就没顾上找你。一个月后,你出现在了我寝室门口,消瘦了很多,你告诉我,那段时间,家里不同意你跟那女孩子交往,急的你每天跟家里“谈判”。“谈判”一成功你第一个就来告诉我了,那天你跟我谈了很多将来的设想,感觉像把整个人生都规划了一次。看着你多愁善感的眼睛,想到即将离开的你,我知道不管多久,回忆里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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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枪帆班长,一期士官,你平时很少说话,说的话却是最有号召力。我在艇上是枪帆长,因为大学学的专业不对口,刚下艇对业务不精,是你耐心地给我讲解。你严肃,每当我重复犯错你总会毫不客气的斥责我,我知道这是爱之深,责之切,是战友情。

  有一次靠码头,我在拿碰垫,因为不及时,导致船尾刮到码头,你当时急了,生硬的吼我,因为自责,心乱的我跟你对吼起来,你没有生气,反而很平静的处理起补救工作。那之后,你好像刻意让着我,没再斥责我,一段时间后,你主动找我谈心,还向我道歉,自愧的我向你倾吐了心声,原来我们都不曾记仇。你喜欢观察,扔缆的多余动作,保养漏掉的死角,航行时偷个小懒,总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你训斥,却循循善诱。

  还有方军、黄斌储、易铮……眼前一张张难忘的笑脸。

  岁月催人老,离别最愁伤。离别就像是喝上一杯苦酒,入口是苦味,入胃更苦,化作了忧愁,让人禁不住流下眼泪。

  如今,我身在遥远的广州,不能在你们退伍时送别你们,只能在远方祝福你们前途一帆风顺,也希望你们能珍惜最后的军旅时光,散发最后一份光与热,留下最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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