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生听衢州开化党史办负责人讲解红色历史
浙大两名学生与衢州虹军小学生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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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饮水思源”红色寻访新闻行动组走进衢州,在衢江区岭洋乡岭头村,我们就被英雄故事吸引。
村边的烈士墓共有两座碑,前面一座是墓碑,埋着两名红军烈士,但却没有镌刻两人的名字;墓碑后面,有一座纪念碑,用以纪念岭头村杰出人物——外交部原副部长徐以新。碑后不远处,埋着徐以新夫妇一半骨灰。
英雄为何无名?青史留名的徐以新夫妇,又为何只留半身骨灰在家乡?红色故事也令人痴迷。
我是第一次到衢州,第一次了解外交部原副部长徐以新的历程,感受颇多。
经一个多小时颠簸,我们一行来到浙江最后一个通上公交班车乡镇——岭洋乡。在该乡岭头村,与当地30多名小学师生步行两公里,来到徐以新纪念碑和无名烈士纪念碑。松柏掩映间,我们缓缓拾级而上,在碑前,听老校长讲徐以新的故事。
徐爷爷1911年出生在岭洋乡,1926年参加北伐战争,次年参加上海工人起义和南昌起义,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28年赴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是党史上著名的“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中的那“半个”。
回国后,徐爷爷追随红四方面军,踏遍祖国半壁河山,见证诸多历史时刻。抗战胜利后,根据毛主席指示,到东北基层锻炼。新中国建立后,褪下戎装,先后担任外交部苏联东欧司副司长、司长和外交部副部长。
老校长告诉我们,徐以新的骨灰,就埋葬在纪念碑后的两颗树间,没有墓碑,且骨灰也只有一半。
像徐以新这样的干部,理应安葬在八宝山革命公墓,为何他静静躺在烈士墓,连块墓碑都没呢?这其中,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徐以新去世前,低声对家人说了句“我要回家”。可要回家,到底是回北京的住所,还是回衢州老家?这个问题难倒了家人。最后全家决定,将徐以新一半骨灰安葬在八宝山,另一半则送回徐以新出生的地方。
随后,便有了1995年3月10日,落成于此地的徐以新纪念碑。
2001年,徐以新夫人陆红离世。她的一半骨灰也合葬于此。徐以新墓前没有墓碑,且让徐以新的纪念碑放在“红军烈士墓”后面,正是陆红的决定。
陆红说过,徐以新生前十分谦逊无私,无名红军烈士墓建造在前,徐以新墓不竖墓碑,是表达对无名红军烈士的一种尊重。她希望,徐以新的墓地和无名红军烈士墓,能一起成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我是红军后代,对立在徐以新纪念碑前的无名红军墓碑,也颇有感触。
谈起1935年发生的事,衢江区岭洋乡岭头村的乡亲们神情自豪,又掩饰不住哀伤。特别是岭头村中心学校老校长张同昌,讲了几位烈士故事。听了烈士谢金水和路南山,还有两位无名英雄的故事,革命者的崇高伟大,再次展现在面前。
他们,忍受严酷的饥饿伤痛,在山洞中休整;他们,面对严峻的斗争环境,在深林里行军;他们,背负重大斗争任务,在敌人统治区里战斗!
他们,是1935年5月成立的浙西南革命根据地的先锋队。
从衢州市委党史研究员了解到,开辟浙西南革命根据地,是党中央1934年就既定的战略考虑。它在许多方面,都与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有相似之处,人们称其为“浙江的井冈山”。不禁回想起,寒假寻访过的井冈山。
党史记载,浙西南根据地开创于1935年5月,正是中央主力红军长征后中国革命处于最低潮时,南方游击战处于最艰苦、最困难斗争阶段。
我想,这根据地地位的得来,与在敌人控制区里艰苦奋战甚至牺牲生命的战士的付出,是分不开的,正如今日悼念的谢金水和路南山两名烈士。听老人说,他们两位红军,被刽子手押到洋溪坑的溪滩上英勇就义前,还高喊着:“中国共产党万岁!”
当我看到斑驳石碑上,刻着“1935年农历3月12日在岭头村牺牲的两位中国工农红军挺进师无名英雄永垂不朽”这些字样,心里更涌起波澜:这块碑在岭头村低调地竖着,一如两位无名烈士生前默默的奉献。但我们这一代,不会忘记你们!
现年72岁的张同昌是土生土长岭头人,1960年自衢州师范毕业,先后在龙游、衢州等地任语文老师。1968年回岭头村,任村中心学校校长,2001年退休。他对岭头村革命历史如数家珍,且与已故徐以军夫妇有不解之缘。每年清明,他都带学生去扫墓,讲老红军们抛头颅洒热血的故事。
“这不仅是对烈士的敬重,还有一份承诺在其中。”他说。
张同昌这辈子非常自豪的事,就是认识了一位大人物——外交部原副部长徐以新。
张同昌和徐以新是同乡。“我奶奶家就在离徐以新老家100米的地方,每年正月我去奶奶家拜年,就会去徐家走走。”他说,“没觉得他家有何不一样,也就普通黄泥房。那时,徐以新已投奔革命,但他爸爸只说,儿子去了很远的地方。”
直到解放后,突然有一天,徐以新老家土房的大门上,挂起两盏大大的红灯笼。乡亲们这才知,原来徐以新投奔革命,如今已是个大干部。
1993年,徐以新回乡,张同昌第一次见到父辈们口中传诵的徐以新。“远远看着他,没说上话,觉得他个子不高,但整个人有种特别的气度。他对小孩很亲切,拉着我们问长问短的,还合了影。”
“他喜欢吃这里的芋头。1993年他来时,问他要吃些什么,他说小时吃的,煮煮剥剥那种芋头,挺好。就这样,几个芋头当了一餐饭。”张同昌说。
那时的徐以新,已82岁高龄,但精神很好,对着老家孩子,他许下诺言:“明年我再来,还要带孩子们去游泳!”这句话,张同昌惦记好久,但没等到那一天。1994年12月30日,徐以新逝世。
得知徐以新的部分骨灰安葬在老家,张同昌在小本子上起草了一篇悼词,为此,翻阅了很多资料。
“老红军们很了不起,我们都要尊敬他们。”张同昌对红色历史的热诚,感动了徐以新夫人陆红。徐以新去世后,两人开始书信来往。陆红信任张同昌,委托他每年清明替自己扫墓,还留了电话,说有什么事可随时联系她。1998年,陆红还寄来1000元钱,让张同昌用作扫墓或给贫困学生。
以后,每年清明,张同昌都会带着孩子们,去村里每一个革命先烈墓前扫墓。2001年张同昌退休时,特意叮嘱新校长,清明扫烈士墓的规矩不能变。“希望红军的革命精神永远在我们心中,一代代传承下去。”
虽清明已过,但衢江区廿里小学岭洋校区(原岭头乡中心学校)的孩子们下课回家路上,都会习惯性地往烈士墓前走一走,把上面的落叶收拾收拾,让烈士墓始终庄严巍峨。
张同昌在烈士墓前介绍徐以生平和红军事迹时,孩子们听说徐以新16岁就参加革命,还参加了两万五千里长征,不由发出惊叹声。当张同昌问,“孩子们,革命先烈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你们能不能好好读书,长大后报效祖国啊?”孩子们大声整齐地回答:“能!”
读小学五年级的陈凯婕,是班长,从小听红军故事长大的:“小时候,奶奶哄我睡觉,就讲红军故事,爬雪山过草地啦。我最喜欢听的,就是红军攻打国民党岭头乡公所的故事。”
奶奶不识字,对老红军的故事却非常熟悉:“得知牺牲了的红军战士就埋在学校边的烈士墓里,我读书就特别安心,感觉他们还在保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