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混合通道走出黄龙体育场田径赛场,嘉善姑娘金亚娟的心情和飘着蒙蒙细雨的天气一样。在她的主项女子F44级铅球比赛中,目标是金牌、并且力争打破世界纪录的她最终只获得铜牌,尽管12米67的成绩已经打破了12米58的原世界纪录。
看到记者,金亚娟做了个数字“三”的手势,指尖朝下。“不好。”她只说了两个字。这就是竞技比赛的残酷性,但是,金牌绝不是这个女孩投入体育运动的唯一追求,失去一块金牌,她享受体育的热情一点都不会少。
在三天前的残运会开幕式上,观众们都记住了这位嗓音响亮、气势十足的运动员宣誓代表。在昨天的铅球赛场上,金亚娟的气场仍在,创造了个人最好成绩,但对手的进步要比她更大。“没拿到金牌,她心情是不太好,但是很快就恢复了。”金亚娟的教练王水琪说,“这不能算失利,只是进步的步子迈得小了点。晚上浙江代表团领导来看望运动员,还表扬了她打破世界纪录。接下来还有比赛,她这种失落的滋味以前尝得挺少的,对她成长也有好处。”
不以金牌为追求目标的运动员,就像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但拿金牌并不是金亚娟十几年来苦练投掷项目的唯一动力。“她从小跟我刻苦训练,大部分原因是出于对体育的兴趣。”王水琪说。开幕式开始前,记者问过金亚娟,练体育这么多年,生活发生了什么改变?金亚娟想了半天不说话,记者提示:有为国争光的荣誉、出国比赛的机会。这些都没错,但似乎都没说到她心里,她最爱的,还是在场上体会投掷动作的专注、回宿舍写训练日记的满足。
昨天失去金牌,最让金亚娟担心的,是失去继续享受体育的机会。按照一般惯例,残运会后运动队就解散了。王水琪对她说:“只要你愿意跟我练,无论我到哪里工作,都会带你。”
不只是师徒情深,不只是要把金牌夺回来的共同意愿,王水琪说:“关键是运动员自己愿意练,教练才想带,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自己有决心,我就一定会带她。”这位曾经带出过黄志红和徐德妹的金牌教练把两届得意门生作对比,“在‘要心’上,金亚娟比她们更重一些,黄志红小时候还是有些调皮捣蛋的。”
我们都一样,体育带给人的乐趣,人对体育的追求,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