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缝拍下的小心雨。 记者 许康平摄
7月10日上午10点半，余杭公安分局曙光路派出所接到报警：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一个人站在路边哭得伤心，问她话也不答。
民警赶到现场，这里是余杭经济开发区里的北沙西路，两边都是厂区，行人不多。
“报警的是个40多岁的大姐，就住在附近，大姐说路过的时候，看小姑娘站在大太阳底下哭个不停。”曙光路派出所民警程颖说，“我们把小姑娘带回所里，她脖子上戴了条银色项链，一路上问她话，她只能大致说出自己4岁，叫‘袁心雨’(音)，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到了所里，程颖先带她去食堂吃了饭。
“小姑娘吃东西很乖的，也不挑。就是好像只亲近女性，我们所里就我一个女民警，别的男同事逗逗她，她还要打人。”这么一来，只好由程颖和另一个女辅警带着她。“到了晚上我带她去洗澡，特地检查了下，她身上也没有外伤。睡觉也是在我们民警的寝室里睡的，一定要我陪在边上才肯睡，睡到半夜两点又醒了，哭个不停，要妈妈……”
寝室里的民警都被吵醒了，不过没人抱怨。程颖更是一点没有不耐烦，她说，自己的孩子也这么大。
到第二天早上(7月11日)，小心雨的父母还是没有报警。所里民警给她买了零食和玩具，她自己在所里跑来跑去玩。
“按程序，小心雨已经在所里呆了24小时，还没家属来认领，可以送福利院了。”余杭公安分局警察公共关系科科长胡冰说，“但所里民警好像都有点舍不得的意思，而且就在小心雨来的前一天，曙光路所的民警刚帮一个3岁的小男孩找到了父母。那个小男孩其实就住在附近，因为父母白天去打工，家里没空调热得不行，他自己就出走了……所以民警一直觉得，小心雨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再等等，她的父母可能就来了。”
到昨天中饭时间，尽管民警已经在丢失地点附近问了个遍、查看了大半天监控、又发动各村的治保主任走访寻找，小心雨的父母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最后我们分局领导决定，还是再等等，明后天继续扩大查访的范围。不过派出所里忙不过来，小姑娘可能要暂时带到分局来。”胡警官说，“所以我们吃好中饭就去把她接过来了。她今天一个下午就呆在我们10楼的办公室，自己玩来玩去的……”
下午下班时，分局的民警特地给小心雨叫了水饺的外卖，小姑娘高高兴兴吃了。
“吃好饭我们大家商量，就我家比较方便。”胡警官说，“我儿子今年3岁，前几个月他爷爷奶奶很想他，我就把他送去老家了。现在家里就我跟老婆，空荡荡，刚好接她去住。”
胡警官夫妻带着小心雨去了临平的人民广场看轮滑，走着走着，小心雨的凉鞋破了。
“我们又带她去超市买鞋子。她本来那双鞋是粉红色的，买新鞋也一定要买粉红的，大热的天，还偏偏看中一双旅游鞋……”超市里逛了一圈，胡警官感觉，小姑娘是经常来超市的，虽然嘴里咿咿呀呀不大会说话，但对各种商品显然很熟悉。“回到家里，我老婆把儿子的玩具娃娃都拿出来给她玩，她边玩边笑，但笑一阵又哭了，不停喊着要妈妈。”
昨晚，我们赶到胡警官家里。从开门到我们离开，胡警官一直轻手轻脚，说话也很小声。
“她刚才勉强睡了两个小时，你们来之前又醒了，现在我老婆陪着她在看喜羊羊与灰太狼。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又只亲近女的了，之前一直好好的，但我刚才只是走进卧室，她就跑过来挥舞小手打我。”我们透过卧室的门缝看了一眼小心雨，她乖乖坐在胡警官妻子身边，身穿娃娃衫，聚精会神看着动画片……
我们走时已经接近11点，胡警官帮我们打开门的瞬间，卧室里突然传来小心雨一声大哭，声嘶力竭：“我要妈妈！”……胡警官苦笑：“总之先让她在我这住几天，总要找到她爸妈为止。明天白天嘛，只好再带她一起去上班了。”
见习记者 郑亿 通讯员 胡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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