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12月29日讯
今年63岁的何师傅,从江苏来杭州已经9年,他的生计是到拆房的工地上拣砖头,今年“二手砖”价大起大落,从高峰时的2角8分钱,一直下跌到1角6分钱,拣砖人的队伍却越来越庞大,何师傅的收入从每天四五十元减到了一二十元。朴实的他将一年的酸甜苦辣细细道来。
凌晨出门拣砖:辛苦
昨天下雨,何师傅出门转了一圈,但没有拣到多少砖,冷得吃不消,很早就回了家,记者在弄口村的一个出租房里见到了他:皮肤黝黑、满脸皱纹、手上布满了冻裂的伤口,比实际年龄大了至少10岁。
“拣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何师傅笑得很腼腆,就是去人家拆房子的工地找找完整的砖头,再转卖给别人,“每天早上4点就出门找工地,吃2个馒头当早饭,然后再逛逛,到十点多就上儿子水产摊子帮帮忙。”
说起来简单,但是做着并不轻松,一块砖3斤多重,下过雨能有5斤,一车砖如果有50块,老人踩三轮的时候就很吃力,经常是踩一阵,下车推一阵。
“岁数大了,抢不过年轻人了。”何师傅说,现在拣砖也竞争激烈:“大工地现在老板都不让我们去,等他们走了我们才能去,要挖得深才能有剩下的砖,大家都抢,动作快拣的砖才多,我手脚慢,比不过他们。”他打了个比方:“就像在田里刨红薯,大的在表面的都给人家刨走了,我是第三批以后的人了,一定要刨得深,刨得细。”
人生地不熟,何师傅一般只去农都、石桥和机神新村附近找工地拣砖。
最多一天赚了50元:开心
1999年,何师傅跟着做小买卖的儿子从老家江苏盐城出来,儿子到哪里他就到哪里,“在家守着2亩田只能赚个口粮,还是跟着儿子媳妇出来,他们又能照顾我,我也觉得有个家。”
做小工,何师傅岁数大了吃不消,看到有人收购“二手砖”,于是他加入了拣砖人的队伍,一做就是5年。
今年最开心的一天,何师傅靠卖砖赚到了50元钱:“那个工地的老板大方,几乎没怎么拿砖,我拉了满满一车,轮子都要压扁了。”
听到砖头和铁价钱下跌,何师傅说:“还好还好,有起有落也正常。”但是,何师傅还是把收来的废铁囤在了家里,“只有六七角钱一斤,我都舍不得卖,先放着,等到1元钱一斤的时候我再卖。”
遭遇3次骗局:伤心
说起不开心的事情,何师傅说:“被人骗。”今年他遭遇了三次骗局,被骗走了730元钱,一个半月都白做了。
第一次是“仙人跳”,一个青年先把400元的铜线卖给何师傅,然后同伙就趁着他不注意把三轮车上的铜线偷走。
第二次是“空手套白狼”,两个青年装扮成工地的负责人,用250元的价格把工地所有的废砖卖给何师傅,何师傅拉走了一车,但是再来工地的时候,看门人告诉他,那两个人是骗子,这些砖何师傅不能拿。
第三次是假钞,“就是前几天,雨下得大,身上淋得全湿了,一个人要我送货到附近村子的6号,给了我100元。”何师傅伤心地说,结果到了6号屋,根本没有人要砖头,而何师傅收的100元是假钞,他却找出了80元的血汗钱。
“天上哪有馅饼掉,我都不敢接大生意了,出门只敢带10元钱。”质朴的何师傅说起骗子,没有太多的形容词,最激烈的词语不过是:“我这么老的人,赚钱不容易,他们真是坏。”
2009年有什么愿望,何师傅笑了很久,说道:“身体健康就好,最好能多拣点砖。然后要少丢几辆三轮车,今年都丢了7辆了,损失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