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04月29日讯 新疆阿克苏地区库车县,宁波援建的阿格乡卫生院新建工程和玉奇吾斯塘乡卫生院扩建工程两个项目,正在紧张施工中,预计6月中旬完工并交付使用。
这两个项目的负责人叫马素明,来自宁波,是宁波建设集团援疆项目部经理。
遗憾的是,他再也看不到它们的建成了。
4月26日下午,在前往工作途中,他坐的车突然发生翻车事故,马素明不幸遇难,年仅33岁。
(一)4月26日下午3点半,车祸发生
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我想睡会儿
去年上半年,马素明主动报名参加援疆工作,至今在新疆工作了约10个月。
4月26日下午3点半,马素明和同事丁立军正从阿格乡卫生院工程部,赶往玉奇吾斯塘乡卫生院工程部,同在一辆车上的还有宁大监理公司监理员曹吕东。
丁立军哭着回忆:“就在路途中,我们为了躲避迎面开来的车,不知怎么回事,车就翻到了沟里。”
当地维族群众看到有车翻了,纷纷赶来抢救,把他们送到库车县人民医院。
宁波市援疆指挥部指挥长、库车县委副书记罗思维知道消息后,马上赶到医院,亲自把马素明抱到急诊室,还组织库车医务人员和宁波援疆医生共同组成抢救小组。
但终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马素明永远地离开了。同车的另两人,则伤势较轻。
“这几天太累了,我想睡会儿。”同车遇险的曹吕东,哭着复述马素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没想到,这一睡,就是阴阳两隔。
(二)4月27日傍晚6点,妻子和儿子赶到新疆
5岁的儿子说:“爸爸,你快起来陪我玩”
“你总是说,等天热了,让我带拓拓来新疆玩。现在,我们来了,可你怎么就走了?这么狠心!”
4月27日傍晚6点,马素明的妻子孙安丽赶到了库车县殡仪馆。见到丈夫的遗体,她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马素明才5岁的儿子拓拓,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大声地叫着爸爸,“爸爸,你别睡着啊!爸爸,你快起来,陪我去玩!”
事实上,接到电话时,孙安丽已经预感到情况不妙,但一直不敢往最坏的地方想。
“我甚至猜测,也许仅仅是老公想我了,想我来看看他。”
可一下飞机,她就感觉不对劲了。“没想到,是在这个地方跟你见面……”坐在马素明遗体边,孙安丽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4月28日下午,马素明的母亲、岳父岳母,也从宁波飞到了库车。他的父亲因高血压发作未能成行。看到儿子的遗体,母亲范爱凤痛不欲生。
这个在父母眼里引以为豪的儿子,匆匆地走了,一句告别的话也没留下。
(三)殡仪馆门口
一些当地群众哭着来献鲜花
参加两个卫生院施工的工人三分之二,来自浙江等内地省份,三分之一是当地老百姓。
马素明去世的消息传开后,他工作的库车县阿格乡和玉奇吾斯塘乡很多老百姓,自发地来到殡仪馆,为他献上鲜花。一些人当场哭了……。
据工地上的工人说,为了省内施工人员与当地百姓能紧密合作,马素明做了很多工作。
在项目部开工前的专项会议中,他要求项目部和工人都要尊重当地的民族习惯及宗教信仰,避免与当地居民发生冲突。他还主动举办了施工单位与卫生院员工的联谊活动,努力与当地居民接触。
由于他的牵线搭桥,当地百姓渐渐地也了解起援疆人员。工人们遇到具体问题时,当地群众还积极帮他们出谋划策,很多工人与当地群众成了很好的朋友,有的还拉援疆人员去家里喝茶聊天。
他是怎样一个人
这家伙特别聪明
同事刘家华(宁波建设集团副总经理):
我和他认识10年了。他一毕业就来宁波建设集团工作。因为他学的是财税和公共事业管理,刚开始做的是财务工作。
我对他说,在建筑企业,不懂建筑不会有什么前途的。
后来,他就开始自学建筑学专业,真的通过了专业建造师考试。
大概5年以后吧,他就从一名财务人员转成了建筑施工企业专业人员。
这两个行业相隔比较远,一个是经济类的,一个是工科的,能够靠自学转行,真的很少见。如果没出事,以后会有很大的发展。
早上他总拉着我起床
同事丁立军(同在新疆工作)
他是我的领导,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新疆的这段日子里,我们住在一个房间,每天吃住、干活都在一起。
新疆与内地有两个多小时时差,冬天,早上8点还是一片漆黑,他就拉着我起床干活。偶尔我想在床上多赖会儿,他就嚷嚷:“工地上工作这么重,两个工地又隔这么远,我们早起早干活啊。”
一般他从早上8点,一直要忙到凌晨两点多,我就纳闷,他怎么总是有这么好的精神。
马经理是个好人呀
维吾尔族群众买买提·尼牙孜(玉奇吾斯塘乡卫生院工程项目的门卫)
去年过年前,天太冷,大家停工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工地守着。他隔几天就来看我一次,给我带吃的,还带着我一起去库车县城吃饭,看我房间里冷,又专门从阿克苏市买了一个暖炉给我。
其实我的这份工作也是他帮我找的。他和玉奇吾斯塘乡卫生院院长聊天时,知道我家因为孩子体弱多病、家境不好,就请我来当门卫了。
他是个恋家的小男人
妻子孙安丽
别看他干活的时候风风火火,其实他很恋家。有一点点空闲,就会给家里打电话。他在新疆的同事说,每天他一回到宿舍,就会和他们扯家里的事情。他还会在电话自责,说儿子还小,他又在外面,苦了我了。他的同事还和他开玩笑说,每次一说到家,他就不像经理了,而是一个居家小男人。
我能感觉到的,他很恋我的,恋这个家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