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9月,安徽合肥市一位花季少女周岩,因为拒绝男生陶某的求爱,结果被陶某泼洒打火机油焚烧,惨遭毁容。自从周岩家人拒绝陶某取保候审的要求后,陶某父母就停止支付医疗费了。因欠医院债,自己无力承担女儿继续治疗费用,周岩父母为使案件尽快进入司法程序,讨到一个说法,近日在网上发帖披露了案情,一条题为“网曝安徽‘官二代’横行霸道,恋爱不成将少女毁容”的微博更在网络上疯传。
不可否认,这条微博得以迅速传播,引起广泛关注,与“官二代”这一刺激社会神经的称号有关。记者调查后证实,陶母为市规划局一处长,陶父为市审计局办公室主任,都是科级干部。安徽一本地媒体说,“把这个案件完全贴上一个‘官二代’的标签,有些牵强了”,这话诚然不错,虎父生犬子也是有可能的,但贴不贴“官二代”标签,有两点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是陶某暴戾习气的养成与父母的特殊地位有没有关系,第二是在案件发生后,陶某父母有没有因自己的权力、地位影响或试图影响司法的正常程序。
很遗憾,从报道来看,似乎又不得不给陶某贴上“官二代”的标签。“官二代”也好,“贫二代”也好,动辄冠以此类对立的称号,可能是懒惰的、有失公允的评判,但当某一思想或某种行为集中在某一类人身上出现,而与之相对的人则不太可能出现时,又怎能不让人贴上某一个“标签”呢?“求爱”云者,本已是一个被人类浪漫化的本能,哪怕粗鄙如阿Q,向吴妈提出“我要跟你困觉”的直白要求,也仍不失为一个“人”的求爱,因为他是跪在地上的,被拒绝后也没像兽类那样强行扑上去,更不会想把吴妈毁容了。而小小年纪的陶某,人家为躲他转学了,人家父母都跪下磕头了,仍骚扰不休,强行人家交往还时常动手打人,这样的“霸气”从哪里来的?答案只能从他施毁容暴行后说的话中去寻找,周岩回忆说,他当时威胁说不许报警,“如果我们报警了,他父母当官的,也会很快把他搞出来。他进去最多一个礼拜就出来了,出来之后,那我和我家人就等死吧”。
而这个案子在媒体嗅觉高度灵敏的时代一直未报道出来,直到受害者家属到网上讨公平才得以曝光,是不是与陶某父母的官员身份有关呢?此事之所以被人们归类到“官二代”丑行中,也与因案件处理程序超慢,有让人质疑、引人联想的疑点有关。表面看来,陶某父母是想以钱要挟受害者家人同意其不符事实的“谅解书”,想方设法让其儿子得以“取保候审”,实际上,那内幕也多半离不开官员身份带来的种种“便利”。
反过来想,这起恶性刑事案五个月来一直在民事问题上纠缠,在一定程度上正符合了陶某说的“父母会很快把他搞出来”的想法,这种“自信”,恰恰是他戾气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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