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映甬商传奇故事的电视剧《向东是大海》剧照
浙江在线04月13日讯 从《乔家大院》到《大清徽商》、《向东是大海》,一系列以中国传统商帮为题材的电视剧引发了人们的关注和热议:同为中国传统十大商帮,后起之秀宁波商帮为何强势崛起,而晋商、徽商却在近代衰弱了?此外,宁波商人和温州商人相比,有哪些“同”与“不同”?在首届世界宁波帮大会召开前夕,本报特邀专家提炼宁波商帮特质,深度解读宁波商帮的成长密码。
甬商VS晋商徽商
专家认为,三大商帮有很多共性,比如,穷则思变的创富动力,重商立业的文化底蕴,诚信义利的经营理念,同舟共济的合作精神,等等。
数百年前,随着“走西口”悲凉的歌声,背井离乡远走塞外的晋商,结成了现代许多大企业都自愧不如的连锁商业集团。既坐贾又行商的晋商,垄断了当时中国的汇兑业务。明朝初期,徽商走出深山,持续了300多年的辉煌,在古代中国商界独占鳌头。“无徽不成镇”,构成了一代商业帝国。
而以“草根精神”崛起的宁波商帮则后来居上,在一个多世纪以前成为当时中国的第一商帮。显然,宁波商帮与晋商、徽商有许多“不同”——
民商与官商、儒商
“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宁波帮的一个特点。这里可与徽商作一个比较,如红顶商人胡雪岩是依靠官府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但后来的落败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宁波帮研究中心主任戴光中认为,传统的票号制度受到西方金融业的冲击,徽商胡雪岩所拥有的著名南帮票号的破产倒闭,标志着徽商的传统经营领域和巨贾所支撑的商帮的没落。
而山西商人被称作“作为政府推行财政政策和军协饷供应的工具”,主要是指其中的大商人,即皇商、官商、大盐商、洋铜商等。而山西商人与官府之间的结托关系,表现形式很多。说到底,晋商走的是官商的道路,其社会角色应为“官商”。
因而,如果把晋商定义为“官商”,将徽商定义为“儒商”,那么,以“草根精神”崛起的宁波商帮无疑应该叫“民商”。就整体而言,甬商不是走官商道路而是坚持民营的发展方向。
重实业与限流通、置田地
宁波市海外宁波人研究会一位专家指出,在究竟怎样使用所获得的高额利润这个问题上,宁波商人有自己的看法,与晋商、徽商有明显的区别。地域文化对其产生重要影响。
鸦片战争以后,宁波商人在地域文化传承之中,及时适应,进行变革,他们把获得的商业利润,扩大再生产,投入产业之中。晋商、徽商却局限于商品流通,并把所获得的利润用于买地、修祠堂或者花在豪华奢侈的生活之中。有民谣称:“山西人大褥套,发财还家盖房置地养老少”。而徽商是以商业为主的,由于“官本位”的思想,没有致力于产业投资,一直没有形成产业支柱。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宁波商人总体是在获取巨额利润后,及时由商业资本向产业资本转化。19世纪60年代叱咤上海滩的宁波帮,很快就将产业资本与金融资本相结合,进而发展成赫赫有名的“江浙财团”。
开放与保守、固化
19世纪中叶,对外开埠使中国与世界连成一片,随之出现了进出口贸易、日用洋货、西药、五金颜料、呢绒洋布、保险业、证券业、银行业等新兴行业。甬商适时更新经营项目,参与新兴行业的开发,尤其是金融、航运更是独占鳌头。据统计,1935年我国轮船总吨位为67.5万吨,虞洽卿一人就“拥有大小船只65艘,计9万吨,约占13%”。后来世界船王包玉刚更是称雄船运界。
晋商、徽商却不愿意完全接受新兴产业。晋商对待新式银行业没有多大的兴趣,不是积极参与。一位新甬商分析说,晋商为什么走向衰落?因为晋商没有新产业的支撑,其“汇通天下”的票号还不是真正意义的金融机构。徽商没落的一个很大原因在于盐茶业之后,没有投资新兴产业。
戴光中分析,跟传统商帮相比,宁波商帮在开放创新方面的特质在时代发展当中表现得十分明显,其他中国传统商帮在这方面都不如宁波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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