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匆匆走过一个菜摊,隐约瞥到一眼土黄色的花生,赶忙退了回去。整个菜场,只有这个菜摊上,摆了一袋花生出来,看着好像刚从土里挖出来的,缝隙里还带了些没洗干净的泥土。
看我停下,老板娘麻利地拿起一颗,捏开来,原本该是红色的花生衣,现在还是嫩嫩的粉白色,饱满的两粒,胖乎乎的很诱人。我拿了一粒,香气浓郁,还带着一股泥土气。
老板娘说,她猜这应该是福建一带运过来的花生,隔天就到杭州了。她也刚刚才拿了货开始卖,8元钱一斤。我买了一斤,留下一小撮生吃,其他全都用来做水煮花生。
杭州本地也有种花生。市农业局农作处副处长叶安说,杭州的花生,差不多有1万多亩,集中在萧山一带的围垦地。花生尤其喜欢那一带的沙地。不过这些花生4月底5月初刚刚种下,要等到8月份才能收获。
杭州周边的区县里,也有一些3月份赶早种下的花生,收获也早一些,差不多7月份就能吃到。有好些农民在自家的田头、地边种了一些,为的是吃个新鲜。有些种得多的,自家吃不了,也会送到市场上来卖。只是,这些本地花生都离收获还有些日子呢。
现在菜场里新上市的花生,多数是南方运过来的。等天再热一点,山东一带的花生也会卖到杭州来。
山东是我的老家,也是花生大省,著名的鲁花花生油就产自那里。
在我们那儿,花生还有很多外号。比如说,花生一般都是两粒的。偶尔有三粒的,我们叫它“老头儿”,因为这种花生多是弯腰驼背的,而且第三粒都是皱巴巴的。而那些只有一粒的,因为特别饱满,看上去胖乎乎,像挺着个大肚子,所以我们叫它“老婆儿”。
在山东甚至整个北方,下馆子吃饭,先上的冷菜里必定有一盘水煮花生,或者是老醋花生。而且那里煮得没有像杭州那么软,半生不熟的,吃着也很可口。
写到这里,我还想起了一个谜语。“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着个白胖子”。这个谜语大家都知道吧,谜底就是花生。那么“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着个酸胖子”呢?哈哈,答案是——老醋花生。
再说回吃吧。新鲜上市的花生,拿来做下酒菜最好。叶安说,新鲜花生,生吃营养最好,不过他更推荐水煮花生,又香又软,更能带出花生的美味。如果油炸,就有点浪费。虽然吃着香脆,可营养都炸丢了不说,还把新鲜花生的嫩头也都弄没了。
做水煮花生也不难。昨天我就做了一回:新鲜花生洗干净,放到开水里煮10分钟,去掉涩味、泥土味。再重新起锅加水加一小撮盐煮,水开了以后,改用慢火,熬上一个小时就好了。如果喜欢软软的口感,那就再多煮一会,一直煮到水干。
像花生这么家常的东西,在作家笔下也可以很有意境。小学时曾学过一篇课文,叫《落花生》,名字就文绉绉的。文里的父亲说:“花生的好处很多,有一样最可贵:它的果实埋在地里,不像桃子、石榴、苹果那样,把鲜红嫩绿的果实高高地挂在枝头上,使人一见就生爱慕之心。你们看它矮矮地长在地上,等到成熟了,也不能立刻分辨出来它有没有果实,也必须挖起来才知道。”
现在的小学课本里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篇课文?我想,要是在晚餐桌上,爸爸喝着小酒,剥着花生,给孩子讲上这么一段,也是其乐融融的场景啊。
都市快报 记者 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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