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08月24日讯 杨丽萍终于对自己的“孔雀毛”满意了。
20年前,《雀之灵》里那条布满塑料片的白裙子,一直让她觉得“好丑”。昨晚,一切不同。当掌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镁光灯打在杨丽萍的曳地长裙上,她注定是全世界最美的那只孔雀。
昆明一跳,拉开了杨丽萍收官之作《孔雀》的巡演大幕。对一个艺术生命长得“荒谬”的舞者来说,这是杨丽萍努力想画好的一个句点。以至于谢幕的时候,她破天荒变得话多:“接下去几个月,希望大家继续努力。”昆明之后,《孔雀》将在全国展开巡演,9月28日到30日,杭州是其中一站。
杨丽萍对《孔雀》的重视,从下午的彩排就可见一斑。下午3点的剧场,没见到她那个著名的菜篮子,却屡屡听到她沙哑的嗓音在空气中“爆破”——“音乐起来一点”、“对,对,就这样,爪子再高一些”。
夹在一堆黝黑的少数民族汉子里,戴块头巾的杨丽萍格外惹眼,不仅是因为她的瘦和白,更因为那个小小身躯里迸发的能量。
那是一种率真、清冽和野生的质感,更是对完美的强烈渴望。
关于某一段舞的走位,杨丽萍索性盘腿坐在台上,和制作人比划争执起来。最后急了,直接飙出云南话,大意是“就这样,听我的没错”。
尽管演了无数个版本的“孔雀”,但让杨丽萍迸发最大程度激情的,永远是最新的“那一只”。
跟杨丽萍以往的作品不同,《孔雀》一开场,颇有些“后现代”的黑暗意味,忽明忽灭的鸟笼,连绵的山岩,营造出一种涅槃萌生的躁动感。整个舞台的布置,用“华丽”来形容已显苍白。当怀抱孔雀蛋的舞群迎面压境,许多观众都禁不住低声感叹。
这一次,大家没有等太久。杨丽萍一出场,那块灵气逼人又似未经雕琢的璞玉就回来了。穿着粉色孔雀服的她,就那样轻盈地在树林中起舞,足尖点花,杳然如空谷清音。那一刻你丝毫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已经在舞台上旋转跳跃了40年。
就像《孔雀》试图表达的那样,通过美的挣扎、美的历险、美的磨难,最终揭示人性,实现美的回归。杨丽萍也一样,尽管岁月横冲直撞,仍然孜孜以求,以自己的方式与这个舞台周旋着。
很快,观众又发现,这一次的《孔雀》舞很特别——独舞、群舞、三人舞,种类异常丰富。换做以前,孔雀舞里很少出现“群舞”这样的场面。这是杨丽萍的革新,也是对“故我”的重新定义。昨晚的演出中,杨丽萍足足跳了40分钟,彻底堵住了评论家们关于“水分”的猜疑。
有意思的是,这也是杨丽萍换装次数最多的一次“孔雀”。全剧春、夏、秋、冬四个篇章,杨丽萍分别换了粉、蓝、灰、白四套孔雀服,每套的造价都在7万左右。“真漂亮,只有她配得起这些华服。”大幕落下,服装总监叶锦添在侧台抚着掌,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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