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治理,不再是政府的独角戏
银妆素裹的童话在2008年1月25日下午被彻底终结——在湖南郴州白石渡,巨大输电塔轰然倒下,高压线搭在了2.5万伏的铁路接触网上。
于是,从深圳西开往湖南怀化的N582次列车路过时失去电力……自这一刻起,湖南郴州至衡阳段,成为京广线的梗阻区。
南方雪灾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就此被推倒。从那天起,暴雪和冻雨覆盖了至少2/3个中国。
大雪如镜,映照出发展中的不足
南方大雪是一面镜子。灾害面前,我国基础设施建设表现得很脆弱:能源、交通、通讯、城市供水等基础设施受到严峻考验。
气象学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李泽椿院士认为,当时南方防寒机制相对薄弱:一些高架桥坡度太大,一上冻就成了“高山速降滑道”;自来水管有很多裸露在空气中且没有保温层,一晚上就能冻爆;除冰、扫雪机械设备严重不足……
史上罕见之灾考验着中央领导集体。2008年3月5日下午,胡锦涛在参加十一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江苏代表团的审议时说:“最近这场低温雨雪冰冻灾害警示我们,越是经济社会向前发展,越是现代化程度不断提高,就越不能忽视可能发生的风险。”
正是2008年的第一场雪,让中国的城市管理者们在硬件上更加重视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在软件上认识到了提高城市管理水平的迫切性。
灾难教会我们,该如何建设
冰雪后,各种基础设施改扩建工程陆续开工;针对应付灾害天气的各种设备仪器投放备用。在逐步改善应急能力的同时,国民经济发展又一“兴奋点”的坐标似乎越来越明晰。
换个角度来看,2008年的大雪让建设者对公共设施有了更全面的认识。
比如雪灾的最大破坏力体现在对电力的中断上。雪灾中停运电力线路3万多条,停运变电站2000多座。
2008年的南方大雪的覆冰在30~60毫米,大大超过了当时10毫米的设防标准。雪灾之后,中国南方电网的重建加快了脚步——当年12月31日,亚洲第一套超高压直流融冰装置,在湖南试验运行取得成功。
同时,各类电网融冰装置开始投产使用,目前,有几十台在贵州、湖南、江西、重庆等省市运行。它保证至少电力主干线不会覆冰。
此外,2008年以后,在线路的设计过程中,电力部门加强了塔杆的强度,在选用的钢材和承重力上都相应加上了抗冰雪的考虑。
危机治理,不再是政府的独角戏
大雪也让城市管理者明白了,条例与制度只是为城市应急管理提供了基础,真正带来质变的,是应急管理的常态化机制和城市管理细节层面的提升。
比如,现在越来越多的城市正在改造下水道,很多南方的城市在建设管网时,多用球墨铸铁管,增加材质强度与韧性,增强干管抗冻能力。
除了工程体系,许多南方城市目前都形成了一套比较完善的部门联动体系,在台风大雪等灾害性天气面前,越来越广的发布渠道、无处不在的信息预警,正在覆盖越来越广的人群。
在复旦大学应急管理研究中心副主任李瑞昌看来,真正要做到随机应变,城市应急管理模式需要调整变化。“从危机治理模式上,从政府唱独角戏转变为政府主导、全社会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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