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疆教师谱写教育“塞外曲”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陈望宏去的地方,比起甘肃的“阳关”更加偏远,他谱写的是一曲教育“塞外曲”。
陈望宏原是金东区多湖初中的一名教师。2012年7月,他受委派成为浙江省第七批第二期援疆技术人才,到新疆阿克苏温宿二中担任语文教师。从绿草如茵,到茫茫大漠,500多个日日夜夜,作为此次金东区派出的唯一一名援疆教师,在距离吉尔吉斯斯坦不到50公里的祖国边陲小城温宿县,他用平生所学告诉那里的孩子们,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当地农村学校生存现状:“一张嘴,一支笔,一本书”
温宿县属于阿克苏地区,位于天山中段的最高峰托木尔峰南麓,塔克拉玛干沙漠北缘。温宿,汉代西域地名,唐为龟兹都督府姑墨州。维吾尔语称“阿克苏阔纳协海尔”,阿克苏旧城之意。
陈望宏所在的温宿二中,是县里唯一一所用汉语教学的完全中学,始建于1973年。学校现有学生2834人,少数民族学生占24%以上,初一各班占的比例在35%左右,而且呈明显递增趋势。教职工仅有153人,相对不足,其中新教师占87%。
这个以农为主、农牧结合的贫困边境县,经济的不发达,导致当地对教育的投资非常少,尤其是乡村一些学校。农村的维吾尔族孩子们离学校远,天还不亮就起床去上学。他们的早餐是干馕,午餐是干馕,用水紧张时甚至连水也喝不上。“一张嘴,一支笔,一本书”,是当地农村学校的生存现状。
“办学条件简陋艰苦,导致师资力量匮乏。”陈望宏说,这儿的特岗教师(通过公开招聘高校毕业生到西部地区“两基”攻坚县以下农村学校任教),每月收入只有2000元出头。不少教师不愿待在这里,每个学期,都有教师离开。
另一边,少数民族学生数目却在逐年增加,基础水平差别越来越大,有的少数民族学生汉语说不流利,汉字也写不好,甚至连最基本的汉语拼音都不会。“温宿的孩子,一些学习习惯不太好,有的家长对孩子的教育也不太重视。”到了周末,有的家长会安排孩子去放羊。有家长对他说:“家里农忙,过几天再来上学。”
给“放牛班”带来清新绿意
太多的不理解,太多的困惑,太多的无奈,曾让陈望宏不知如何下手。
对援疆老师的到来,当地人很欢迎。“多媒体、电脑等教学设备都跟上了,结束了几十年一根教鞭、一支粉笔的时代。”陈望宏说,他除了教书,还带了两个徒弟,他要把更加先进的教学理念留在这里。
“很多孩子很彷徨,没什么学习的动力。以为这辈子都会留在这片戈壁滩上,虽然他们很想走出去。”陈望宏鼓励他们,金华的学校里有“和田班”,班上学生都来自新疆。你们当地也有好学生考上哈工大等名校。针对学生基础弱、接受慢、人数多的情况,他迅速调整教学方法,以灵活多变、生动形象的授课方式,激发学生学习的兴趣。
七(6)班71人中,有维吾尔族学生29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放牛班。学习习惯差不说,上课时教室里乱哄哄,曾经让很多老师束手无策。接手这个班后,他从最基本的课堂常规、行为养成抓起,以培养学习兴趣为切入点,着手开始改造工作。
班里的这些孩子,生于斯长于斯,从家门口走出去15公里,是戈壁,再走15公里,是茫茫沙漠。陈望宏总是试着告诉他们,沙漠之外的景色是什么样的,中国是什么样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他告诉孩子们,当他在他们这个年龄的时候,理想是什么,又如何通过自己的刻苦学习,依靠知识乘上扶摇直上三千里的“鲲鹏”。
一学期下来,学生们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改变,态度端正了,学习自觉主动了,成绩也提高了不少。只要有空,陈望宏就找家长谈心,激发家长对教育的重视和信心。
援疆,辛苦并甜蜜着
从2012年8月21日赴疆至今,快一年了,陈望宏给自己的QQ取名“大漠孤影”。“我也挺享受这样的孤独,在异地也有别样的快乐。”
他与当地人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古尔邦节是当地重要的节日,当地老师非常热情地邀请他去家里做客,他跟当地人一起吃手抓饭,学生给他送来了葡萄、哈密瓜等水果。他还被请去当地著名的温宿大峡谷游玩。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近一年的援疆生活,让他深深地爱上了温宿这片物产丰饶、风光神奇的土地。“援疆是一份弥足珍贵的幸福和殊荣,是一笔不可估量的宝贵财富,是一份事业的执着。”
当地严苛的自然环境,也是一大考验。3月份,当地沙尘暴频发,他中暑了,病了的时候特别想念亲人,想念自己读小学四年级的孩子。“平时太忙,没时间想家。由于有两个小时的时差,得空打电话回家,家人已经睡了。”
温宿气候寒冷、干燥,猎猎风沙不时呼啸而过。刚到的时候,嘴唇干裂,鼻子出血,嗓子疼痛的现象时有发生,弄得陈望宏焦头烂额,痛苦不堪。有时半夜被寒风冻醒,陈望宏干脆裹着被子坐着,望着空中那轮皎洁明月,思念之情层层上涌。这一夜,便再也睡不着了。
“回首往事,挥之不去,留下太多的难以忘却的记忆。无论是得与失、喜与忧、感与悟,还是吃的苦、遭的难、忍的痛都是那么刻骨铭心、历历在目。”这是陈望宏的援疆感悟,也是一段难得的人生经历。(邵卫能许健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