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四月,没有江南的繁花怒放,没有东北的冰消雪融,只有时不时肆虐的狂风和漫天的沙尘。阿克苏的春天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久眠在冬的襁褓里,让人望眼欲穿、姗姗迟来。天气也总喜欢由着性子,善变得让人措手不及,刚刚还是晴空万里、风轻天蓝,转瞬间就狂风四起、遮天蔽日,只得逃也似的进屋关门闭窗,堵缝塞隙,只等窗外灰飞烟灭。风停尘落,地板、窗台皆成画板,手指勾点,一幅幅沙画跃然生成。
等待是种煎熬,忍耐却有回报。几番扬尘肆虐过后,托木尔峰的脚下已泛青,塔里木河的岸边已吐绿,维族人头戴“朵帕”跳起了花帽舞,阳光,突然间明媚起来,春天已悄然而至。诺大中国,春天的晚各有各的不同,但春天的快却都极其相似。阿克苏的春天像不羁的野马,稍不留意,你会发现春景已肆无忌惮得让你应接不暇,满眼翠绿的草地,漫天飞舞的蒲公英,枝繁叶茂的馒头柳,老树新发的胡杨树,香气逼人的沙枣花……春心未来得及荡漾,春意已兴趣盎然。
最不安份的是鸟,呼朋引伴的在枝头欢跳,闹意满园。不甘示弱的是水,饥渴了整个冬天的引水渠一夜之间沟满横溢,那是果农在漫灌他们的“冰糖心”和“纸皮核桃”。如有闲暇,漫步在一排排杨树佑护下的田野,泥土被水浸湿后散发出来的香气,夹杂着淡淡的碱味扑面而来,犹如不远处有人正就着库车大馕啜饮阿瓦提的穆萨莱斯。冬憩后醒来的麦苗儿卯足了劲的疯长,一大片一大片镶嵌在安居房的四周,若不是屋前高大的葡萄架和篱笆上色彩浓烈的农民画,你一定认为已置身沃土东北。
一年之计在于春。勤劳是春天亘古不变的主题,朴素的农民兄弟,又在修剪果树的虬枝和埋下满载希望的堆肥;教室里的孩童,正在聆听援疆教师的教诲和解答书本里的难题。春天已来,让我们整装待发,合着春的脚步,启程吧……
漫天沙尘的午间村庄
黄沙蔽日的公路
蓝如靛染的天空
院子里大片的蒲公英
院子里的蒲公英
新叶初发的红柳
叫不出名字的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