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华市援疆指挥部 徐爱芳
端午过去好几天了,可那粽香却还一直萦绕在鼻尖心上。
今年的端午节,我吃了好多粽子,有红枣馅、玉米馅、豆沙馅......虽然不是妈妈的味道,却也糯软香甜,是我从没尝过的新疆的味道。
这是我第一次在异乡过端午节。异乡,第一次,端午,当这些词汇串联在一起时,落寞的感觉像潮水一般呼啦啦的涌上心头。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个两千多年前“行吟泽畔,形容枯槁”,哀婉吟唱于汨罗江畔的爱国诗人。屈原的落寞是国破山河碎理想破灭,而我的落寞是远离家乡饮尽相思;屈原的《离骚》到底是惊艳了时光厚重了岁月,在那些石破天惊的岁月中感染了多少寂寞独行者,朝花夕拾,巍然屹立,而我呢,徘徊在天山脚下,徒留一季的乡愁与嫣然时光静静流淌。
我是有端午情结的。小时候,最喜欢看父亲在屋子中央用石灰画出各种古代兵器造型了。据说这可以驱邪避毒。他最擅长画的就是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了。父亲其实不识字,但他从说书人那儿听来了不少故事。他一边画一边讲,讲这把刀的神奇,将关羽的一生。画的人专注投入,听的人崇拜又陶醉。母亲包的粽子特别香,青豆肉馅的,板栗肉馅的,或是土豆肉馅的,都是我爱吃的,我可以为了吃粽子而不吃饭。母亲也不劝,只是微笑着给我剥粽子。这段记忆镌刻在我脑海中,伴随着五月槐花年年落叶的沧桑,见证着岁月的流逝,在落花纷飞里过尽芳菲依然疯长。
后来,我成家了。每年的端午都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携丈夫女儿回家过端午成了习惯,习惯了幸福。如今想来,当初的这种幸福因来得容易也并未细细体味好好珍惜。粽子依然香,可时光老了。那满天绚烂的烟花也曾温柔了岁月,明亮了有情人的双眼,可是烟花易冷,人事易分。母亲离开我们已有五个年头了。这两年父亲老得特别快。回家探望时,总觉得他在等待什么,或是寻找什么。曾经高大挺拔的身影,也只在背对我时才显露出一丝落寞萧索来。其实,父亲年纪并不大,六十几岁。
我知道,故人拂袖而去,经年相见,没有归期,所谓一切安好,也只是短暂如烟。不过,岁月给我留下了父亲。而且,在我生命的这段特殊旅途中,有人与我结伴而行,他们如亲人般爱护我照顾我,与我同欢笑,共命运,陪我走过援疆岁月。他们为我酿造了一杯杯生活的美酒让我甘之如饴,他们帮我打开窗让我看到戈壁沙漠中别样的风景伟岸的生命,令人心旷神怡又充满敬畏。他们是我的援友。在粽香飘满我新疆的日子里,我感恩岁月,感恩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