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一朵花都能绽放在雪线之上,雪莲做到了;不是每一株树都能屹立在戈壁之中,胡杨做到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来援疆,我们做到了!”这是湖州援疆楼里一段话,也是这个团队的共同心声。我随着我爸爸来到这个团队,成了这个团队编外伙伴。我因此认识了黄群超、黄指挥、黄伯伯。敬以此文寄托我的思念!——题记
有那么一群人,怀揣着对一片陌生土地的向往,肩扛着建设美丽新疆的责任,踏上征程,彼此照应着在“一个馕就能滚到头的县城”安心扎根,默默奉献,朝夕相处,共同战斗!他们彼此约定3年后一同回去家乡!如今,黄群超——我的黄伯伯,却是永远离去了。
听到黄伯伯逝世的那一天,我刚回到家乡安吉一个月。他关心我的一字一言还历历在目,他每天忙碌的身影亦深刻脑海,他运动场上不服输的劲头更是不能忘记......而转眼一切都已成为永远的记忆。
2013年,我爸爸成为第八批援疆干部,我也随之转学新疆阿克苏。我两年内来去新疆三次度过了好几个月,也在湖州援疆楼我爸爸的房间里度过好长的日子,和援疆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一起食堂吃饭;一起到运动房锻炼;一起在援友书屋看书;一直去山上捡石头;一起开心聚餐过生日......这个时候,我认识了黄伯伯。
那是去年冬季的一天,我第一次从浙江来到阿克苏读书,中间去爸爸单位,在援疆楼的大厅碰到了黄伯伯。他见到我很亲切,就象见到自己的家人(后来我知道在柯坪见到一个家乡人不容易),马上走过来打招呼。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指挥长,他给我介绍:这是第七批提出的“六个特别援疆精神”、这是第八批援疆提出的“三问四为”,大厅里鲜红的墙板一看就能振奋精神、鼓舞干劲。黄指挥与我爸爸同年生,稍长几个月,后来我就叫黄伯伯。
记得他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新疆生活习惯不习惯。因为柯坪县没有汉语高中,我被安排在180多公里外的温宿县高中,只有周末才会回去柯坪。说真的,新疆的饮食与江南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加上学校人多,食堂本来就难管理,在学校的时间吃住总是不那么习惯,只有回到指挥部才有点家的感觉。他叫我多回指挥部吃饭,交通不方便就指挥部安排。好几次,他还专门叮嘱厨房师傅多买些新鲜菜,合孩子口味的的菜。他还跟我说,学校菜少,每周可以从指挥部带点菜过去,补充补充。
在柯坪,我最难忘的是参加援友生日。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援友特别整齐,大家围座成两桌子,过生日的在主桌,我座在副桌,黄伯伯是当晚主持。他端起酒杯向寿星们祝贺,示意生日宴正式开始,大家也一一举杯。我不知道这次是第一期人才在柯坪的最后一个生日。宴会进入高潮,黄伯伯再次端起酒杯,要求大家每个人要说说感受,哪怕是意见或建议。我记不清每个人说了什么,但都很感伤、怀念、不舍,有的人开始掉泪,有的开始相拥......记得黄伯伯说:大家要记住在柯坪的每个生日,记得回家后生日能想到柯坪,有什么开心或不开心都要记得援疆、柯坪这个大家庭。他叫我也说说,虽然场面很大,可我当时已经被感染,我快乐地走到主桌边: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到新疆读书,我认识了这么多朋友很开心,我很感激大家对我的关心照顾和期盼!在宴会吃蛋糕环节,大家又开心起来,相互敬酒、也相互脸上抹蛋糕,快乐得就象一群孩子。
这是一片令人难忘的土地,在这土地上生活着一群朴实热情的老百姓。这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团队,把他们的酸甜苦辣种在祖国的最边疆。一年半的新疆生活,我充分感受着新疆的辽阔、看到南疆百姓耕作与生活、体会着民族宗教文化的现状,相信每一个领略过那份最初的美好的人都对这片土地有着难以割舍的眷恋。
我看见的黄伯伯是忙碌的,即便是每次周末去柯坪,黄伯伯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工地,要么在乡下。走在柯坪的县城和乡村,随处都能看见湖州的影子,我去过双语小学、文化中心、湖羊推广中心、老年活动中心、广电中心,我也去过当地农村文化礼堂、老百姓安居房,有些建得比湖州的还要好。我还知道很多黄伯伯关心老百姓的故事:帮库尔班江争取创业贷款、劝体弱多病的海力力孩子上学、收养弃儿安卡尔......
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选择了奉献,就从不害怕失去!援疆路上,他们努力前行!
坎贝尔说“活在活着的人的心里,就是没有死去。”大家心中挂念着黄伯伯,他就从来不曾离去。
黄伯伯走了,他的骨灰分成两份,一份洒在疆土,洒在他挂念的湖羊身边,他关切的孩子周围,丰收的枣园内,矗立的白杨下,从此红沙河是他的嘴角,月光湖是他的眼睛,带着欣慰的微笑注视着柯坪变化的点点滴滴;一份带回湖州,埋在青松下,在另外的一个世界里守护着家,尽还没有尽完的孝心,爱永远不够的父爱,续再多也不多的夫妻爱情!
黄伯伯,活着,是一面旗帜,在光荣的团队中率领向前;逝去,亦是一座丰碑,定格在那一瞬间,凝视着未完的援疆事业!
(作者系朱车生儿朱戴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