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川藏一条路,改造工程必须边通车边施工。川藏公路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悬崖。色季拉山年轻山脉地质的不稳定和印度洋暖湿气流带来的大量雨水,在这里演绎出各种各样的地质灾害:泥石流、滑坡、崩塌、水毁、翻浆等。多种病害使这条公路被专家称为“公路病害的博物馆”。上世纪50年代初,中国人民解放军十八军开辟这条路时,平均每一公里要牺牲一至两名战士。这是一条世界上最险的路!
色季拉山段边通车边施工,堵车司空见惯,有时甚至一天多达20起。朱汉华专门成立保通小组,移动电话24小时开机,保证随叫随到。工地发生最大一次堵车事件是在2003年7月。那次,大雨足足下了4天3夜,在海拔4000米的高山上,晚上雨变成雪,白天雪又化成雨,可谓雨雪交加。由于历史和自然的原因,这条路多处路段依然留存着十八军修筑的路基:在腐殖质土中架木头,木头上铺石渣。木头腐烂后,剩下石渣腐土。腐土经过一场场大雨,就像被水泡胀的馒头,整个儿松烂、下陷,下陷处最深达3米,最浅也有80厘米。路成了沼泽,车轮陷进去,一米多高的轮胎都看不见了。数百辆军车和民用车只能推着走。
晚上,林芝地委副专员也赶到现场指挥疏导交通,情况危急。
夜深了,朱汉华边走边指挥疏通,他不时地滑倒,双腿陷进沼泽,不能动弹,需要多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拖出来。虽是7月,但是那里早晚温差大,融雪淌进泥浆,气温在零度以下,脚冻得没有了知觉。路中间是沼泽,无法行走,朱汉华只能走公路两边。走公路内侧,要时时提防山上不断滚落的石头。走公路外侧,他一脚踏空,人摔了出去,跌倒在一个崖口边。“我的身后是黑咕隆咚100多米的深谷。庆幸地抓住了一棵树,我大声呼救。如果抓不住,如果没有那么多人冒着危险把我拽上来,我也许永远留在色季拉山,光荣了。”
像这样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朱汉华遇上过好几回。
在那日夜苦战的4天3夜里,朱汉华没有睡过一回安稳觉,实在困得不行了,就在副驾驶室里靠一会儿,直到把公路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