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一睁开眼,来不及洗脸刷牙,第一件事先把电脑打开;吃完早饭碗一扔又坐到了电脑前,有时一坐就坐到天黑;每天顶着两只熊猫似的黑眼圈出去见人,让人以为我的夜生活有多丰富;最要命的是,因为坐得太多而动得太少,近来原本结实平坦的小腹有微微凸起的迹像,真是耸人听闻。
听我这么说,可别以为我还是十几岁不谙人事的花季少女,其实我已经是一个六岁孩子的妈妈。我还特别爱美,曾经为了除掉那两个黑眼圈不惜血本地去美容院做各种眼膜,只是效果始终不够理想让我非常地失望;为了不让曲线继续走形,我也曾陆陆续续地参加过一些健身运动,只不过因为实在太累,所以没有能够坚持下来。
我把自己搞得惨兮兮的,不是因为迷恋网络游戏,只是一小不心与网络结下了缘。
我与网络结缘,是因为我突发奇想地跳了槽——我辞掉了那份令不少人羡慕的企业宣传策划工作,然后到一家外地报社当了一名光荣的新闻记者。人家说工作也有“七年之痒”,这话应验在我身上。我记得是从第五年开始,我对本职工作的兴趣与日递减,减到第七年上,竟至于成为一种肉体和精神的折磨。每天坐在办公室桌前,写那些令自己看了也生厌的文字,今天和昨天相似,明天与今天相同,我看不到希望。只觉得每一分钟都在虚度。想换一种活法。
除了跳槽,别无出路。
当记者原本是我少女时代的梦想。后来就忘了。冥冥中注定,我不期然地成为了一名记者,算是意外地圆了少女时代的梦,而且是在一个梦已全部做完的年龄。因为是驻地记者,报社路途十分遥远,我们的联络只能是通过电话或者网络来进行。长途电话费太贵,而网络是免费的,于是我的办公室就搁在了电脑上,QQ成天挂着,报社有什么新精神要下达,从网上传;我写了新稿子,从网上送;编辑们有什么想法,在网上聊;文章需要什么资料,在网上找。除了采访,我所有的工作都在网上完成,离了网络,我什么也干不成。
前阵子杭州老停电,急得我差点就犯了心肌炎,幸好,这阵子不停了。
很久以前,其实也不算太久,也就是十年前吧,一位从国外转了一圈回来的朋友曾经对我说,外国人上班可惬意了,坐在家里电脑一开,就开始工作,哪像我们中国人似的,每天朝九晚五,出一身臭汗拼命挤公交车,还要用热乎乎的脸去对上司的冷眼。那时候想,什么时候我也可以过上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在当时,也不过是那么一想而已,感觉上遥远得有点像实现共产主义。
谁会想到呢,这一天说来就来了——现在我就坐在电脑前,在键盘上敲打着这梦呓一般的文字。
说心里话,我很享受这样的网上生涯,无拘无束,进退自如。一切由自己安排,不需要强颜欢笑,不需要虚与逶迤,更没有勾心斗角。工作的时候,我尽情地投入,用心观察形形色色的人生,用文字记录一出出人间悲喜剧。当倦了累了,我把屏幕一关,也就关闭了这纷纷扰扰的大千世界。我回归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