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桑在排练节目。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8月1日上午10点半，台州海洋世界二楼美人鱼剧场早已满座，人们专注地看着蓝色海水中游弋的群鱼，突然，“美人鱼”陈桑身着银色演出服出现在水中，缓缓下潜，她扮演的是精灵。
一场暑期很受孩子欢迎的节目“奥特传奇”在水中上演，富有节奏的音乐配合动感的演出，不仅是孩子，大人们也忍不住发出惊叹声。一场演出包含两个节目，趁着表演间歇，陈桑赶紧换装，扮演“美人鱼”继续演出，20来分钟的表演对体力要求很高。
美人鱼，一个极具浪漫色彩的职业，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艰辛。
陈桑成为“美人鱼”，是因为台州海洋世界在招聘时给的条件是免费培训。她笑着说，自己对游泳很感兴趣，想着能学好，还能当“美人鱼”，免费学技能还能赚钱。“这对我太有吸引力了。”
但培训并不简单，要克服对水和生物的恐惧。陈桑说，这和游泳馆学游泳不同，海水浮力大，“美人鱼”表演需要潜入水底，闭气完成各种动作，身边环绕各种鱼类和海龟，何况还有鲨鱼，初学者会有心理上的恐惧。“害怕了，学得就慢。”
看着温顺可爱的小鱼海龟，真的到它们旁边，就可能遭受不经意的“攻击”。陈桑说，表演池里的鲨鱼都是比较温顺的种类，比如护士鲨。不过其他鱼看着很小，突然“啄”你一下，就会有伤口，每条“美人鱼”身上都有伤痕，有伤口，在海水中表演就像在伤口上撒盐，但只能忍着。
她抬起左臂，上面有一道伤疤，这是海龟留下的。“海龟在发情期会有一定攻击性，它虽然没牙齿，但是它的嘴有点像鸟喙，刮一下就是一大块肉。”
水越深，压力越大，看似一个轻巧的动作，其实都很消耗氧气，对闭气表演的“美人鱼”来说，在水下的整套表演都要心中有数。
平日里，她们只有通过不断的排练来熟悉节目，除了大量训练带来的体力消耗，还要花精力来克服生理上的不适。
“美人鱼”表演时都要下潜，下潜过程中水压会让耳膜下陷。没有排好耳压，耳朵会疼，还会耳鸣，憋气时间太久更会脱力。陈桑解释，每场20分钟的表演看似很短其实很累。
“每次表演结束，我们还要马上冲澡。”陈桑说，即便是人工海水，对皮肤还是有刺激，还有很重的鱼腥味，在水里泡久了，皮肤也会发胀发白。
身体保养成了“美人鱼”们业余时最常做的事了，即便如此，长时间入水依旧让皮肤变差，发质变得毛糙。为了预防风湿等职业病，陈桑跟同事们还要定期做专项体检。她说，职业病总是难免的，希望不会有。
如今，陈桑是“美人鱼”小组长，尽管常与伤病为伍，她依然对这份工作保持热情。
隔着透明池壁看着时常与自己互动的各种鱼儿，她说，父母也来看过她的表演，但他们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健康，还有安全。“我曾经想过转行，但看到自己视频里的泳姿，展现出美好的画面，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做一条‘美人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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