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剧的地气与底气

　　越剧是艺术，但不是高高在上的艺术。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她就注定与地气密切关联。地气，有什么表现？一是内容，讲述的是民间大众喜闻乐见的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何文秀》《五女拜寿》《桃花扇》……以情事写家国、写人世，是越剧的经典叙事内涵。它蕴蓄着触手可及的善与美的结合。二是形式，身段与唱功都让人有亲切感，谁都可以来两句，但真要演好绝非易事。“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走过三里桃花渡”“自己的命儿我自己算”……嚣板过门一起调，谁都愿意哼两句，恰证明了越剧的亲民与易触。艺术固然可以“跃上葱茏四百旋”，用难度极大的声腔、武戏，拉开与民众的距离，但是，越剧艺术百余年来始终保持着与地气的血脉相连，浸润着江南的土地。

　　这种浸润的直接表征，就是市场的认可。嵊州100多家民营越剧团的活跃，证明着市场的认可。这一认可，正是越剧历久弥新的底气所在。它蕴藏在一代代民众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记忆与体验之中，也蕴藏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当代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之中。活跃的民营剧团与专业剧团构成了推动越剧艺术创新的双重驱动结构。

　　进一步激活民营剧团对越剧艺术创新的驱动，可以有以下路径：一是将民营剧团“组织起来”，通过必要的激励和评比机制，使民营剧团有更大的创新活力。二是让民营剧团与专业剧团之间有更多交流、沟通的空间和可能。适度鼓励揭榜挂帅、同台打擂、融合创新，越剧才能持续迈向现代社会。

　　（作者系浙江大学休闲学与艺术哲学研究院常务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