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新国风·环境式越剧《新龙门客栈》爆火出圈,引发了大家对越剧等传统戏曲的持续关注。“国风国潮”也成为今年全国两会上的热词。
全国各大城市巡演,场场爆满,剧场后台出口处站满等候演员的年轻粉丝,久久不愿散去;农村文化礼堂里,伴随袅袅娜娜的越剧唱词,不少年轻观众架着手机实时直播,前来听戏的村民和车子排了几里路,后续到来的演员只能下车步行入场……说起越剧“国潮”,全国人大代表、浙江小百花越剧院副院长兼小百花越剧团团长蔡浙飞犹记得去年每场演出的盛况。
蔡浙飞代表。 受访者供图
“2023年是越剧‘文艺复兴’的一年,也是数代戏曲人多年积淀的爆发式呈现。”蔡浙飞说,随着国风国潮深入人心,以及观剧模式、传播形式的不断创新,观众土壤逐渐丰厚,包括越剧在内的传统戏曲的创新探索正回归到戏曲创作本身,并以更近的距离触及年轻受众。
传统艺术内核与现代审美的碰撞,往往有着奇妙的化学反应。在蔡浙飞看来,奠定越剧美学基石的经典剧目《梁山伯与祝英台》《红楼梦》《祝福》,及至上世纪80年代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的《五女拜寿》,诗化越剧《西厢记》《陆游与唐琬》,新版《梁山伯与祝英台》《春琴传》等,都为越剧的当代传播打下良好基础。而此前创排的《钱塘里》,还有她主演的新编历史越剧《苏秦》,更让其对戏曲艺术的当代表达产生了深刻的体验和理解。
“每一场戏中灯光、音乐、舞美都非常有特色,融入了很多现代审美,创新性地将舞台场景与苏秦人物的精神、命运融为一体,为观众带来沉浸式的艺术体验。”蔡浙飞说,如在音乐上,除了中国传统乐器之外,还加入了交响乐等西洋乐元素,大大拓宽了传统戏曲原有的思路。
此外,在剧本、人物台词上,也融入了当代人的思想意志,如“我不会成功,但我必须成功”的设定就颇具现代意味,这种“在反复挫败中不断努力”的人物,也是很多现代人的生活映照,从而在故事表达上更易为当下人所理解和接受。
在蔡浙飞看来,戏曲生命力的延续离不开革新。“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表达,精品力作也需要传承创新,只有不断注入新鲜血液才能让戏曲保持生机;也只有这样才能拓展更大的市场,培养更多的受众群体。”
蔡浙飞将目光投向了校园。“未来,希望在相关部门的支持下,可以更多地将越剧带入课堂,让孩子们从小感受优秀传统文化的魅力,从而为戏曲艺术传承发展埋下更多希望的种子。”蔡浙飞说。
除了越剧“文艺复兴”,蔡浙飞还关注到一批国风国潮深受年轻人喜爱:新中式、马面裙成为时尚单品,杭州亚运会国风宣传片《丹青游》火热出圈,运河边刮起簪花风……“这是年轻人文化自信的表现,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价值认同和情感认同。”蔡浙飞说。
“若能开太平安康之世,解黎民倒悬之苦,季子愿相向而行”……正如蔡浙飞在《苏秦》序幕中的唱词所说的那样,此刻,以越剧为代表的国潮之势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