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浙江温州到山西忻州,是一条相距2000多公里的长路。路的这端,是大量民间游资;路的那端,是丰富的煤炭资源,两者的结合,将撞击出怎样的火花?为探寻所谓“温州炒煤团”真相,本报记者王伟健、屠知力深入山西原平市的两个小镇,从各个侧面写出投资煤矿的温州商人面临的窘境及是非曲直———本报今日出刊的长三角专刊以《“温州炒煤团”山西追踪》为题,刊出长篇报道。
最近一段时间,因各地矿难频仍,国家严命五类矿井停产、四类矿井取缔。在山西忻州,温州人投资的煤矿,大多赫然在整顿之列。但当地人仍然艳羡:温州人来了,“他们胆子大,一投资就是几千万,赚翻了!”而温州商人委屈:安全事故、煤价上扬,板子能都打在我们身上?什么“温州炒煤团”,我们是投资煤矿生产。
有资本缺能源的东部,与有能源缺资本的西部,为什么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一拍即合?“温州炒煤团”是否成了矿难及掠夺性开采的罪魁?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温州商人,隐隐感觉到当地政府无形的压力以及官员们异样的眼光,他猜测:“这次将有很多温州人会被赶出山西。”他举例:为什么在4月底取得安全生产许可证的600家煤炭企业中,温州投资的煤矿只不到60家?
一家全国性媒体曾报道了山西省长治县封杀“温州炒煤团”的经验,标题醒目:山西封杀温州炒煤团。这种“长治县模式”是利用公开竞标对煤企改制,并要求企业投入巨资进行技术改造,这样就封杀了“温州炒煤团”的短期行为。
忻州市委宣传部一位官员说:“温州人都是小老板,承包的都是分散、零星、不成规模的小煤矿,无法承受这样的投资。我们欢迎外地资本到山西开发煤矿,但欢迎的是大资本。”
一直以小型资本灵活投资著称的温州资本,看来真的遇到了难题。长三角专刊刊发评论认为,对于区域间的经济往来,更多的时候,我们关注的是政府牵头的经济协作,或者是援建项目。其实,真正能可持续推动区域间经济互补发展的,恰恰是民间资本。民营资本的有效投入,对当地市场的带动作用,非政府援建一所学校、一段道路所能比拟。当然,这是建立在民营资本健康有序的流动的前提之下的。希望温州资本的敏锐触角所延伸到的地方,都是阳光下的生机勃勃,而不是混乱之下的危机重重。